这时候她才发现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小男孩。
“不给你看。”段屿哭唧唧的,有点儿瓮声瓮气。
“怎么说话的?”许舒曼道。
“好好好,是这个,我要送小鸟回家呢。”他摊开小小的掌心,里面躺了一颗鸟蛋。
原来他刚刚是要把鸟蛋放回树上,所以在搬了个小板凳。
池穗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个子还没有自己高的小男孩,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子行,这么善良,还知道给鸟蛋放回鸟窝去。
不过,池穗又突然觉得很奇怪,好好的鸟蛋,怎么会在他手里。
“奇怪,好好的鸟蛋,被风吹进家里了吗?”池穗瞄了瞄距离,不对,要是真给风吹进来,那这个小鸟蛋指不定碎成几瓣了呢。
“没有啊,我刚刚拿下来玩的。”小段屿一脸诚实,“我刚刚就想看看,于是拿下来玩一会,我就放回去。”
池穗:6
小段屿却带着眼泪调皮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要玩吗,池穗,我给你玩一会儿。”
他把手伸过来。
小小的手现在却长大了,温热地包裹住她的一整只手。
段屿“啧”了一声:“怎么这样冰?”
说着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套在池穗衣服外面:“穿这么点,下次生病不要哭着来找我。”
说着还十分欠揍地做了一个“嘤嘤嘤”的哭脸。
池穗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打他。
只能任他宰割。
到了医院,段屿倒是勤快,很快办好了门诊手续,初步诊断是胃炎,但保险起见,医生说还要去抽血化验。
池穗倒是不怕抽血,只是那抽血的小男生似乎对业务不是很熟练,连着扎了池穗三针都没成功。
段屿一声不响地盯着他:“到底行不行?”
男医生汗流浃背了:“你等等。”
然后他转身和一个年纪比他更大的女医生说了几句。那女医生就向着窗口来了。
女医生十分熟练地拍拍池穗的血管:“哟,小姑娘,这么瘦,得多吃点啊。”
池穗的手臂纤细得近乎苍白,血管倒是清晰。女医生没多久就成功取到了血。
段屿把她眼睛捂住:“疼不疼?”
池穗本来想说不疼,但转念一想,还是委屈点好,免得这小子再骂自己,于是委屈巴巴地演戏道:“疼,疼死了。”
段屿嘴硬心软:“疼死你好了。我上次怎么说来着,少乱七八糟来。”
池穗辩解道:“我没有。”
女医生顺利取完了血,段屿拎着她的外套和她在座椅上等。
池穗按着伤口发了会呆。
“别告诉爸妈。”她想了想。
“可你不听话。”段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微分碎盖下他眼神凛冽。他生的很俊朗,是那种独属于年轻体育生身上独带的青春味道。这个时节,他只穿了一条排扣运动裤。就是那种随时都能扯了去打篮球的裤子。池穗以前还恶作剧般地去扯过他的裤子。
“切,你不也只穿了这么点吗?你还说我。”池穗拎了拎他单薄的卫衣,又拉拉他更加单薄的裤子。
“姐姐,我年纪小,身体好。”段屿阴阳了她一句。
这小子一般不叫姐姐,两种情况除外,一是求池穗撒娇时用,二是阴阳她用。反正,这俩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就完全失去了那个原本尊敬友好的意味。
“对,你小。”池穗白了他一眼。
段屿刚要进行语言攻击。池穗却立刻示弱:“我饿了。”
段屿:……
“吃什么?”
池穗仰着脸想了想:“烧烤。”
段屿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胃炎还想吃烧烤?”
池穗好声好气道:“我就闻闻味道。”
段屿不为所动:“没门。”
平时我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难道还抵不过这小小的烧烤吗?
池穗低声下气:“求你了。好段屿。”
段屿坚守底线:“好了再吃。”
池穗不再挣扎了。
段屿掏出手机点外卖。池穗原本想看看他要点什么,结果他却遮挡着不让池穗看。
池穗硬要看,抢过他的手机的一瞬间却怔住了——
这小子,手机屏保怎么还是n年前虞娇娇误发给他的那张自己的照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