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叶子迷迷糊糊醒来,下意识摸出手机打开孟宴臣的对话框,却一下子被迟来的记忆砸醒。
沉默片刻,她退出对话框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来到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是个哭得红肿了双眼的人。
叶子眨眨眼,只觉得有些刺痛。
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直播了。但她又想,就这样吧,允许她颓废一天,这一天她还是耗得起的,等明天太阳升起来,她就暂时把痛苦封存,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洗漱后给自己泡了碗麦片,给翟淼回个消息免得她担心,手机突然弹出了一个视频通话请求。
是妈妈!
扫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了,之前每个周六她都会在上午和妈妈视频,今天过了那么久,难怪妈妈打过来。
抬手不自在的按按自己红肿的眼眶,叶子叹了口气,接通视频。
“丫丫?妈妈见你没有消息,有些担心,有没有影响到你呀?”
叶母见视频接通,放下心来,但看到女儿红红的眼睛,又把心提了起来。
“丫丫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妈妈,”顿了顿,叶子接着道,“就是最近在追一部电视剧,昨晚大结局,男女主没能在一起,我看哭了。”
“妈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钱够不够用?”
“……你放心,妈妈很好,钱也够了。你在燕城消费高,自己多留点。我的绣技很快就可以出师了,到时候丫丫就不用那么幸苦了。”
不知道妈妈信了没有,但好在没有继续问下去。叶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又聊了几句家常,叶子结束了和叶母的视频。她把自己甩到床上,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这边,孟宴臣从宿醉中醒来,脱下眼镜按揉太阳穴,手机里是十几个付闻樱的未接电话。
没有理会,拿起外套离开酒吧。不愿意回家,就去了自己离公司最近的那套公寓。打理好自己,孟宴臣去到公司处理遗留的事务。
花点时间把事情处理好,孟宴臣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开始清理昨夜繁杂的思绪。
沉沦、放纵、恶意满满,这是孟宴臣对昨夜的自己的评价。长久以来废心维持的家崩塌,以往的坚持显得那么可笑。他想报复,报复付闻樱,甚至不惜毁灭自己。
叶子就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成了他满腔恶意的发泄口。
昏暗的房间里,年轻女孩不可置信的、受伤的眼神让他有一丝快意。看,她和他一样痛苦了。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孟宴臣感到十分愧疚。或许叶子真的有不好的心思,但他昨天的话到底是太重了。
拿出手机想发个道歉的信息,又感觉这样不够有诚意。认真思索了下叶子的喜好,发现她并没有特别偏爱什么。
想起她那句“唯美食与爱情不可辜负”,他最终预定了一家私厨的位置。
“很抱歉昨晚说了那样的话,可以当面谈谈吗?”
消息发过去,却是个红色的感叹号——他被拉黑了。
孟宴臣难得的愣住了,再次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叶子说再见时,格外认真的眼神。
上一次看见,似乎是在她为了同事拿起酒瓶孤注一掷想要往男人身上砸去的时候。
找到叶子的电话,拨打过去,冰冷的提示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电话也被拉黑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孟宴臣头一次觉得,上班的时间有点难熬。
华灯初上,孟宴臣没有在酒吧看见叶子。
“孟总您好,这是您的酒,请慢用。”
来送酒的是之前被叶子保护的那个服务员,孟宴臣对此稍微有些映像,他问,“叶子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骤然被这么一问,甜甜张了张嘴,只说叶子辞职了。
这里面显然有故事,但甜甜不愿多说。
“什么时候?”他又问。
“四月初的时候。”
四月初?那她昨晚是怎么知道他在酒吧的?
孟宴臣看向甜甜,“如果是这样,那么后面是你告诉她我来酒吧的消息吧?你知不知道,这是违规的?”
他在诈她,方法很老,但有用。
甜甜猛地抬头,磕磕巴巴,“孟总?我、我以为你是好人!”
孟宴臣扯了下嘴角,好人?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我和叶子是朋友,假设你是通知我的朋友,这也不算违规。现在我想知道我朋友的情况,可以麻烦你说一说吗?”
鼓着一口气,甜甜败下阵来。
“虽然说是叶子姐是因为学业兼顾不过来辞职了。但她辞职之前,我和几个同事有听到老板找她说什么不要做不切实际的梦,什么形似而神不似之类的话.......同事之间说,叶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