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过。
下车的时候,二人就好互相搀扶着,一个肩膀有伤、一个身体虚弱,在永宁侯府一众下人的注释下,慢慢悠悠地迈进了侯府。
主位上,坐着一个满脸威严的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个好招惹的主儿。
老太太旁边坐着个中年男子,一身铠甲,应该就是云景霄口中的薛将军了。
大夫人此刻坐在那老太太身边,旁边还坐着几个小辈,应该也是大夫人的娘家人了。
“父亲呢?不知找我回来是为何事呀啊?”
姜扶鸢看了一圈也没看见永宁侯,忍不住问带他来的那个小厮。
小厮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姜扶鸢懂了,这是故意借用永宁侯之名把她给叫来啊,就是不知道她的那位好父亲知不知道此事。
“啪!”
老夫人将茶盏丢在姜扶鸢的脚边,开始发难。
“没规矩的野丫头,真是没教养的东西,进门不知道先给长辈问安吗!”
闻慕白脸色一变,正欲开口,姜扶鸢突然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让他稍安勿躁。
光打嘴仗的话,她一个能顶八个!不动手都好说。
“我这不也想问吗!所以一进门就问我父亲在哪里,好给我父亲问安啊。”
姜扶鸢说着蹲下身子,将那碎成几片的茶盏一一捡拾起来。
旁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大夫人看在眼里,见她低着头捡的认真,还以为她这是在认错服软,忍不住开口道:“你不尊我这个嫡母就罢了,如今你外祖母和舅舅在此,你都如此不敬,你......”
“好,知道了,我没教养行了吧,还有没有点新鲜词了,我都听腻了!”
姜扶鸢站起身来,抢先把她要说的话说完。
“住口!当着老身的面也敢对你嫡母如此放肆!背后还不反了天了!
来人!家法伺候!
既然永宁侯不管,老身今日就要替永宁侯教育教育这大逆不道之女!”
“啪!”
姜扶鸢看准时机,把那几个茶盏的碎片丢到了老夫人身上,其中一块碎片还刚好卡在老太太的发髻上,迟迟没掉下来。
“你!”
几个小辈坐不住了,一个少年率先跳了出来。
他身着一袭紧身黑衣,紧紧贴着肌肤,刚好勾勒出他清瘦的身材,若不是时机不对,姜扶鸢真的好想伸手去戳一戳。
“你怎么能如此跟祖母说话!还动手伤害祖母!”
这少年一脸的气急败坏,但依旧难掩他的面容清俊,姜扶鸢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幻想他驰骋沙场的肆意张扬。
“那是你祖母又不是我祖母,再说了,是她先砸我的,南浔王世子还在呢!你们当着他的面就敢欺负他的世子妃,你们也太不把南浔王府放在眼里了吧!人多了不起啊!”
“那你也不能砸祖母的头啊,你看那块碎片,万一划伤她的脸……”少年据理力争,但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不少。
“我没有砸她的脸,我…我是因为前些日子被姜扶柔刺伤还没好,手控制不住力气,你看又是你们家的人欺负我!你们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啊!”
姜扶鸢说着又委屈起来,她这一激动就容易上头的毛病总也改不了。
少年本就被她说的无法反驳,这会儿见她眼里还含着泪花,更加不知所措了,挠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个“你别哭了”。
姜扶柔在后面简直要把白眼翻到天上了,这什么表弟啊,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这下,闻慕白终于动了,他先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而后过去把姜扶鸢扯进怀里,姜扶鸢不想跟他有肢体接触,但又不敢反应的太明显让她们看出来,只好偷偷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
闻慕白吃痛,咬牙忍着不敢表现出来,他拍着姜扶鸢的背装模作样的哄着。
“咳咳咳……本世子还没死呢!薛老太太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当我南浔王府无人了吗?”
哎?不打声招呼就开始演上了?
姜扶鸢原本是打算唱独角戏,让闻慕白在那安安静静当个观众就行,谁知道这厮偏要给自己加戏。
好,既然他要演,那就配合他一起。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不能生气、不能震怒啊!扶鸢受点委屈不打紧的,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啊。”
说着,姜扶鸢还偷偷踢了一下闻慕白的腿弯,硬是扶着他的身子把他放倒外地。
“青珏!快去宫里请大夫来!世子呼吸困难、全身乏力,恐不详啊!”
闻慕白:……
这就是你的愿望是吧?早点把我气死好跟你的云景霄去双宿双飞?
闻慕白只觉两眼一番,差点真要晕过去。
姜扶鸢低着头看他的表情,还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