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忽然一个男人站起来,一边鼓掌称“好”一边走了过来,姜扶鸢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确认是不认识的人。
“不好意思世子妃,打扰了,在下大理寺少卿谢秉文,刚刚听了世子妃的一席话很是赞同,便忍不住上前来打搅。”
姜扶鸢被人这么一夸,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她赶紧喊了小二来添双碗筷,给谢秉文也腾出个位置来坐。
谢秉文为人耿直,便当真坐了下来。姜扶柔顿生一股子无力感,这姜扶鸢懂不懂得避嫌啊!当众和外男共餐,太大胆了!
“咳咳....咳咳咳....”
姜扶柔不断用咳嗽声提醒,然而姜扶鸢根本猜不到她什么意思,或者说,根本不屑于去猜。
“你有病啊?用不用我给你诊诊?诊费就按照市场价,也不会多要你的。”
就地行医可还行?
姜扶鸢不顾及自身的清誉她可不行,她将来是要嫁给四皇子的,这要是传到四皇子的耳朵里,那可就不太好了。
姜扶柔不好直说,只能不停地给薛老太太使眼色,薛老太太秒懂,又开始端着长辈的架子说教起来。
现在是有外人在,姜扶鸢总不会愿意让自己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吧
“姜扶鸢,他是外男,你就算自己不注意也要考虑了一下你姐姐的清誉吧!”
薛老夫人一开口就是指责,还一副全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谢少卿是我的客人,跟你们有何干系,本就是来找茬的,看不惯就走啊,赖在这里做什么?”
顾忌着怕传到四皇子的耳朵里,姜扶柔和老夫人到底是没吃上醉香阁的饭菜,先走了。
但,薛北乾没走。
“表姐,我不是女儿家,没有清誉,不用走。”
薛北乾笑嘻嘻地坐在原处,眼前没有饭菜甚至没有碗筷也不恼。
已经纠正过很多次她不是他的表姐,但他下次依旧,姜扶鸢也心累了,随他吧,爱叫什么叫什么,总之她吃亏就对了。
“是不是在下打扰到世子妃和家人进餐了?”
直到人都走干净了,谢秉文这才假惺惺地问道。
“是啊,谢大人明知道打扰也来了。”
姜扶鸢相信,这位谢大人过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只凭自己几句话的事情,就特意跑过来说我很欣赏你刚刚的话,那怕不是个傻子吧。
谢秉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人告诉他世子妃是这么个说话方式啊。
“大人特意过来攀谈是有何事儿,直接说吧。”
谢秉文看了眼薛北乾,没言语,意思却很明白,想让姜扶鸢把人撵走。
薛北乾要走,被姜扶鸢给拦下了。
“谢大人,现在是您有事要同我说,哪来这么多规矩,若是不方便说,你为何要大庭广众之下过来找我?这样不管你说不说,有心之人都会认为你说了吧?不管是什么事儿,你我之前相识这件事是一定了。”
姜扶鸢最讨厌弯弯绕绕的,所以此刻有点不耐烦了。
谢秉文这才意识到姜扶鸢的情绪,赶忙道歉,而后坦诚道:“听闻世子妃懂医术还开了医馆,在下几次去医馆不巧却都未曾遇上世子妃,今日晌午再去医馆,被告知世子妃您来了醉香楼,这才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姜扶鸢点点头,神色放缓了些,看来是为着她的医术而来。
“在...在下有一...”
谢秉文犹豫着正要说出口,姜扶鸢突然踢了薛北乾一脚,把人给赶了出去,谢秉文再次投来感激的眼神儿,这才放心下来。
“舍妹谢云笺身子病重,寻了几个大夫给看了也不见好,如今身子已是软弱不堪,起来就发晕,只能一直卧床躺着,根本起不来了。”
谢秉文面露愁色,寡母早亡,只剩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如今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想着妹妹后半生应是有保障了,竟然又生出这么个病来。
谢秉文毕竟是哥哥,男女有妨,妹妹定不能完全将病症告知谢秉文,自是男大夫摸不到病症,也无法对症下药。
他的顾虑姜扶鸢都懂。
“若是方便,带我去看看令妹吧。”
谢府。
老远就闻着苦涩的中药味儿,谢秉文推开门,把姜扶鸢给请了进去。
床榻上,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躺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房里中药味弥漫,却依旧是门窗紧闭,女子卧床也盖着厚厚的被子。
“云笺,这位是南浔王世子妃,就是我同你说会医术的那位,今儿特意来看你了。”
谢秉文忍不住哽咽起来,妹妹已经愈发地不成人样了,也不知道是染了什么病,找了若干大夫竟没有能治好的。
“谢大人,你先出去吧,我和谢小姐单独聊聊,毕竟是女儿家,你在这儿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