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府办了赏花宴,对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发了请帖,邀请夫人、小姐们来一同赏花。
丞相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她本记挂着李庭舟不欲出席,奈何永宁郡主亲自相邀,为了给足郡主面子,便只好答应下来。
临出门前,丞相夫人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李庭舟,哪怕把他锁在房内不让出来也可以。
机会来了。
谢云笺到丞相府门口自报家门,交给管家一封信说是有要事要交给李庭舟,管家去通报时,李庭舟正窝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躺着。
“谢云笺是谁?”
李庭舟压根没想起来,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旁边的侍从提醒他,是大理寺卿谢秉文的妹妹。
李庭舟想起来了,那个坚韧不屈的小眼神儿,勾得他心里痒痒。
“快!快把信拿过来给我瞧瞧!”
李庭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两日他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也有力气了,他甚至在看那书的时候,还自己上手了几次,完全没问题。
他觉得,一定是母亲太过小题大做了,只要他按时服药,很快就彻底康复了。
信里只写着有要事面谈,约他在城北桐花巷最深处的那个院子见。
呵,该不会这小浪蹄子上次开荤过后,惦记上这滋味儿了吧。
不然为何不让她哥哥来跟他说,而非要亲自约他单独见面。
他忍不住怀念起上次的感觉,有些后悔叫上那几个狐朋狗友了,白白糟蹋了这么个可心的人儿。
“六子,咱们出去一趟。”
管家退下后,李庭舟才偷偷跟房间里伺候着的侍从说,这人正是被姜扶鸢抓去威胁的那个。
在六子的帮助下,主仆二人成功从丞相府后院逃脱,到达了桐花巷的最深处。
小院不起眼,穿过前厅之后还有一条甬道,顺着甬道走到尽头,才发现其中暗藏天地。
李庭舟闻到一股异香,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心肝儿一样,那种缥缈又抓不住的感觉,让他神往。
眼前是一片纱帐,微风拂过轻纱摇摆,隐约间他看见一个姑娘舞姿曼妙,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接着,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了四个,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有七八个姑娘围着他,不停地在他身上作乱。
“公子,来玩儿呀~”
“快过来呀~”
……
闻慕月带着姜扶鸢一起去岑家赏花,姜扶鸢怕谢云笺独自待在房间无聊,特意把她也给一起带上。
马车上,谢云笺时不时偷看一眼姜扶鸢,姜扶鸢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告诉她安心就好。
闻慕月垂眸,眼睛看向姜扶鸢抓着谢云笺的手,意味不明。
到了。
刚迈进岑府的大门,姜扶鸢就看到了一张讨厌的脸,她忍不住低声骂人了句“晦气”。
自上次醉香楼一别,姜扶鸢已有数日未见姜扶柔,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就仿佛安静地死掉了一样。
“呦,这不是世子妃吗?嫁入王府几个月了,还没学会见了长辈要有礼?”
姜扶柔死性不改,挽着大夫人就过来了,她旁边还有一对儿眼熟的母女,正是丞相夫人和嫡女李小姐。
姜扶鸢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姜扶柔,也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道:“呦,还活着呢,姐姐?”
岑家世代忠良,岑侯爷的夫人更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永宁郡主,所以这排面还是有的,今日到场的夫人、小姐们可不少。
这会儿,听到这边有动静,大家就都看了过来。
姜扶柔气极,姜扶鸢就是个乡下来的灾星,竟然敢如此跟她说话。
固然她现在嫁入了南浔王府,成了世子妃,但她也是姜扶鸢的长姐,怎么能任由她对自己如此放肆。
姜扶柔当场就要怼回去,大夫人却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眼下这么多人,为了能嫁给四皇子,也要忍一忍。
“呵呵呵妹妹真会开玩笑。”
姜扶柔强忍着怒气给自己挽尊,期望着姜扶鸢不要不识好歹。
姜扶鸢果然没有说话,而是虚拖着下颚看她,带着悲悯和可怜的眼神儿,这简直比刚才讽刺她那句还让她难受。
因为两家都是拥护四皇子的缘故,所以两家私下也颇有往来,考虑着四皇子透露过有意娶姜扶柔为皇子妃,故而丞相夫人对大夫人格外的热络。
原本只听大夫人说过姜家这位二姑娘是个灾星,如今看她嫁入王府成了世子妃竟然是如此做派,当众不敬嫡母还出言讽刺嫡姐,偏偏姜扶柔还对她忍气吞声的,她便想着要替姜扶柔说上几句话,好在四皇子面前得了脸。
“世子妃对嫡母和长姐居然是如此做派,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姜扶鸢原本都打算走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又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