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角的烛火全都点燃。
飞絮不解,却还是照做了。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变得亮堂了起来。
沈黛微微侧过头,望着那件挂在架子上的太后赏赐的嫁衣,思绪如潮。
“公主,您怎么了?”
瞧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飞絮不禁有些担心。
沈黛盯着那件嫁衣一动不动:“我只是在想,世事可真是变化莫测。分明一个多月前我还在憧憬着能与裴清远平平淡淡地过完余生,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便成了如今这样……”
“公主,您别想太多了,这不是你的错。”飞絮连忙过去安抚她,“其实……当初在红芙镇你就应该和裴侍郎走的,只可惜……”
她知道裴清舟是公主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结,因为话还未说完,便急忙咽了回去。
听到“裴侍郎”三个字,沈黛的目肉眼可见地光黯淡了几分。
不知明日大婚他会不会回京……
不对,我怎么能突然想到他呢?
意识到自己可怕的想法后,沈黛忙不迭摇摇头,试图用这种方法将他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
然而这个法子非但没有起作用,反而令她的思绪越飘越远。
这时,她突然回想起今日皇兄来看她时似乎提到过一句关于裴清远的话——
皇兄说,裴清云荨麻疹犯了,明日大婚只能戴着面具完成。
思及此,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冥冥之中,有个直觉告诉她,此事定然与裴清舟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他对她怀恨在心,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想到这里,她惊慌失措地攥住飞絮的手腕,一脸急切地问:“这几日肃州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尤其是关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