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菜提溜着袋子走在回家路上,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从荞汐身边经过,街道昏黄的路灯有些晃眼睛,晃得她心绪起伏,若是她与陈茜怡同学一样优秀,爸爸妈妈是不是会多喜欢她一点呢?她还能继续自己的学业吗?什么时候能够独立自主的生活呢?以后又会做些什么?正值青春年少,荞汐虽没有同龄人的叛逆期,但内心敏感委实不比旁人少,甚至因为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让她比他人更多了几分对现下的焦躁和对未来的迷茫,当同学们还在幻想憧憬未来之时,她早早便明白了“务实”这两个字的含义。
行至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荞汐向路边那栋走去,这是陆父两年前购置的一套二手房,小区环境不算很好胜在价格实惠,为了这套房家里掏空积蓄还向银行贷款了45万,每个月都得定期还款。
费力爬上顶楼掏出钥匙开门,荞汐换下拖鞋径直走向厨房打开碗柜,将买回来的配菜装盘端上餐桌,装好全家人的饭后,她去主卧和次卧各敲敲门,“爸/哥,吃饭了。”
两间房各自传来回应,荞汐回到餐厅坐下摆放碗筷,五分钟后,两扇房门前后打开,两人纷纷走出来坐上餐桌,陆景恩故意坐到荞汐另一边,与陆父隔了个位置。
“你妈这么晚还没到家?去看看怎么回事?”方才坐好,陆父看下四周,发现少了个人有些不悦,转头吩咐荞汐。
“哦。”坐下没多久的女生才准备起身,“哐”一声,正是陆母打开大门进来,“楼下看到有卖水果的就买了点,等会儿吃完饭吃。”
“买那么多哪吃得完?赶紧过来吃饭。”见人回来,陆父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景恩可以带去学校吃嘛,分给室友也行,我刚刚尝了一个挺甜的,价格也不贵。”陆母换好鞋放下袋子走到桌子的空位坐下,“景恩,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就那样,对了,我生活费花的差不多了,这次回学校再给我点。”陆景恩边吃饭边刷手机,懒得说再多,次次回来就是这几句,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好,爸妈赚钱不容易,你也省着点花。”陆母点头应下,夹起几片肉放到儿子碗里,“多吃点肉,在学校住回来看着瘦了不少。”
“知道了,知道了。”随意敷衍两下,陆景恩眼珠子黏在手机屏幕上,脑袋都懒得抬起正眼看人。
眼见儿子仍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陆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就暴躁易怒的脾气,这不马上开始饭桌教育,“他自己不会夹吗?你吃你的,养这么大回家不知道关心下父母,只会在房间里打游戏,吃饭还舍不得把手机放下,整天钱钱钱挂在嘴边,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我们两个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就是为了给你们两个不孝子当钱包是吗?”
“我又没有天天要钱,学校吃饭、生活用品之类的开销那么大,我有什么办法,你们爱给不给,大不了我自己去兼职。”上次吵架气还没消,陆景恩仿佛充满气的气球一扎就爆,大声反驳了陆父,摔下筷子走回房间反锁上门,对外面声音不管不顾。
“景恩,不许没大没小,有什么事跟你爸好好说。”眼见丈夫眼睛快喷出火,陆母连忙附和两句,瞧孩子头也不回关上房门,瞥了眼桌上还有三分之二饭的碗又心疼起来,“都跟你说了少说两句,儿子难得回来,你别老骂他,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
“你看看他,回来就缩在房间里,吃饭玩手机,一句话不说,把我们当空气,哦!我养他十几年,回家连跟爸妈问声好都做不到,真把家里当客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从小虐待他了。”正在气头上,陆父快速扒完饭把碗往桌上一丢发出“铛”一声,擦了嘴去阳台掏出烟盒兀自释放压力。
“唉,荞汐,你等会儿把饭端进去给你哥。”儿子和丈夫相继离开,陆母无奈叹口气,只好将桌上几道菜分别夹一些放到边上空白的盘子里才继续用饭。
“知道了。”家里时不时就会上演一场类似的大戏,荞汐早已习惯,这个时候她只要降低自己存在感当个隐形人就好了,若是没眼力见被父母逮着机会还得一顿痛骂。
晚饭过后,洗好碗筷等大家回了自己房间,荞汐端着盘子轻轻敲响次卧的门,“叩叩”。
“干嘛?”不一会儿陆景恩走来开门,才吵完架他语气不是很好。
“给你留的饭。”荞汐捧着餐盘往前递前了些。
“嗯。”应了声,接过盘子陆景恩重新合上门,一句多余的话都没给她留。
“呼~”终于安全度过一天,关掉客厅大灯,荞汐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家里本为两房半的格局,这个房间还是由杂物间改造而来,初三之前他们家还在租房,夏天她跟父母挤在一个房间打地铺,冬天则睡在客厅沙发上,自从有了这个私人空间后她格外珍惜,尽管房间只有七八平方,她也很知足,至少这儿给了她一份归属感,伸伸懒腰荞汐坐到床边小小的桌椅上,打开书包拿出今日课后作业,开始奋笔疾书直至深夜,无论父母或旁人说再多,她坚信学习是她为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