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阵阵风声,凉爽的夏风吹在面上,带走了恼人的燥热。
发丝不住地拂在脸侧,引起细微的痒意,应逐阳缓缓睁开了双眼。
碧蓝的天空映入眼中,远方不时传来几声鸟鸣,这安宁美好的氛围让她一时产生了些不知今昔是何夕的恍惚。
身后靠着的人体温微凉,她向后转过头,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姜悬月。
只是他脸色似乎苍白得过分。
姜悬月对上她望来的双眸,轻轻地笑了一下:“醒了?挺会挑时候的,马上就到了。”
……他们出来了?
应逐阳感觉自己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显然姜悬月这气若游丝的状况要更值得担心一些:“你怎么了?”
问完她才发现,姜悬月正抱着她坐在剑上,看方向,应当是在带她回明风门。
不过他为什么要坐在剑上?明明以前抱着她御剑大半天都不带喘的。
想起禁地的事情,她立刻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姜悬月笑了笑,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用了些小手段跑了出来,别担心,没什么事。”
“你这样哪叫没什么事?!”应逐阳慌乱地喊道。
“到了。”姜悬月偏头看向下方说。
应逐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明风门的大门已然近在眼前,可剑还没等安稳落地就晃晃悠悠地摔了下去,应逐阳赶忙接上姜悬月与剑断开的灵识,自己操控着三千尘落了地。
没有管前来询问的弟子,应逐阳扶起姜悬月的一条胳膊就奔向疗愈阁的大门。
明风门的医修将昏迷的姜悬月团团围住,你来我往激烈地讨论了半天也没发现出什么异常来。
“您说,姜悬月他用了不知什么手段打开了盛安宗禁地的封印,带着您逃了出来?”
一个胡子花白的医修老先生不确定地问道。
应逐阳红着眼睛点点头,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虚弱成这样?”
几个年龄最大的老医修对视一眼,皆是无奈道:“抱歉啊小少主,我们实在没看出来他身体哪里有问题,虽然脉象弱了点,但并没有别的异常,这个……”
一位年轻些的医修在旁边憋了半天,忍不住开了口:“少主,我觉得比起他,您还是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掌门夫人说一下比较好,您突然从盛安宗跑回来,他们那边难保不会有什么作为。”
应逐阳沉默少顷,低低道:“好,我去跟我娘说,姜悬月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诶,您放心。”
应逐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姜悬月,慢慢迈开步子离开了疗愈阁。
千渡秋在大堂听完她说的这些事后,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和你爹爹联系上,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先不要想了。”
应逐阳垂着头,捏紧了衣角,道:“娘,都是我的错。”
千渡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一开始就答应盛万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千渡秋放下茶杯,拧眉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事实就是这样不是吗?”应逐阳抬起头,睫毛挂着星星点点的泪珠。
千渡秋一掌摁下她的脑袋:“到底是谁跟你说这些的?这件事千错万错也错不到你身上,你只是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罢了,什么错都没有。”
“可我明知道拒绝他会发生什么,还是……”
“那也不是你的问题!”千渡秋语气严厉,“应该由那些禽兽不如的施害人承担的责任你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你这样的想法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
应逐阳喉头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千渡秋叹了口气:“好了,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吃了什么洗脑包,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在盛安宗这些天过的不好吧?看你瘦的,快回去好好吃个饭睡个觉,等悬月醒了我再问问他怎么回事。”
应逐阳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离开了大堂。
她现在又困又饿,但一想到姜悬月还不知为什么昏迷着就实在无法安心,干脆简单换了身衣服再次跑去疗愈阁。
老医修先前给姜悬月喂了几颗丹药,身上敷了些治愈外伤的药膏便把他安置在屋子里恢复,应逐阳坐在旁边,安静地等他醒来。
姜悬月只觉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每一处都疼得不行,而且又疼又冷,连骨缝里都要冒出寒气似的,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了眼,更是眼花耳鸣,动一下都困难。
他试着从手指开始动,忍过最初难熬的痛意后便轻松了少许,身体也渐渐回温,他费力地转了下身子,扶着旁边的柜子坐了起来。
眼前又是一阵眩晕。
要不是昏迷前的痛苦太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