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功夫倒是也有所见长。
过了片刻,应逐阳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又翻过来红着眼睛问道:“只想起来集议之前的事情吗?”
姜悬月眼神飘忽了一下,道:“差不多就到在盛安宗听学的那几天吧,再往后就记不清了。”
应逐阳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辨别这话的真假,姜悬月也大方地回视着她,目光坦然又镇定。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应逐阳败下阵来,信了他的说辞:“那你之前怎么死的,还有这身体怎么来的也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应逐阳凑近了一点,更专注地盯着他:“之后还要去查你这身体的事情,你还修不修道?”
姜悬月笑容淡了些:“师妹,不是我不想,是这身体……”
“我帮你。”应逐阳像上次问他这个问题那般坚持道。
姜悬月叹道:“师妹,你再怎么帮也没用,这身体根本就没办法修道。”
应逐阳眼眶再次红了几分。
“诶,别哭啊师妹!”姜悬月慌忙道,“我想自保也不一定要修道啊,还有很多别的方法。”
“比如呢?修鬼道吗?”应逐阳声音低哑了下去。
姜悬月沉默。
应逐阳咬了咬唇,道:“你之前修鬼道,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跟盛凝打完那一仗后就失控了,到处杀人,每次见你都是一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样子,简直跟你驱使的那些阴魂死尸没什么两样,而且还——”
她突然顿住了话头。
姜悬月听了前面那些话已是眉头紧锁,见她住了嘴更有些不安:“我还怎么了?”
应逐阳抿紧唇,犹豫了半晌,道:“还……还忘了我。”
“忘了你?”姜悬月错愕道。
应逐阳错开眼神,低低地说:“也不是彻底忘了,有时候会想起来,但是好像也只能想起来一点,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除了这些呢?”姜悬月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总感觉她像是隐瞒了什么别的异状。
“……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失控之后就离开了明风门,我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候又得忙着建门,分不出太多时间,偶尔会听到关于你的风声去找你,也都是见你在杀人。”
“那书上说我经常去青楼喝花酒又是怎么回事?”
以姜悬月对自己的了解,他敢打包票说哪怕失了智他都绝对不可能去花街柳巷纵情享乐,但史书上不仅写他去喝花酒,还说他对应逐阳“肆意轻薄”,这就太离谱了。
凭他这窝囊的德行,怎么可能敢对应逐阳做些什么。
不过他们私下举止确实会更亲密点,难道是被人看去之后夸大其词编排的?
姜悬月脑子里想了百八十个他和应逐阳平时亲近的场景,仔细思索着哪个会有可能被称作“肆意轻薄”,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接触过别的青梅竹马,不管他怎么想,都还是坚决认为“拥抱”和“亲吻额头脸颊”完全属于正常的青梅竹马行为,更别提他们还是有一层收养关系的师兄妹,会比其他人更亲密些不是很正常?
姜悬月这厢凝眉深思,应逐阳却是神色带着些许不自然道:“那个啊……那个半真半假吧。”
“我真去了青楼?!”姜悬月震惊道。
“都说了你那时已经神志不清了,”应逐阳觑他一眼,“那天是你跑出明风门之后第一次有了消息,晚上有人跟我说你在附近的花街喝酒,可你修了邪道之后就没见你吃喝过,我去找你,结果发现你东倒西歪地躺在青楼,身旁那女人刀子都要捅你身上了你也不知道,后来……后来我就把你拎了回来,然后第二天你又跑了。”
姜悬月还是有些无法相信:“我为什么要去青楼喝酒?”
“因为你瞎。”应逐阳没什么好气地说,“你当时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我问你为什么要去红袖楼喝花酒,你却说我冤枉你,你明明只是在江酒楼喝普通的酒而已。”
“……”姜悬月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艰难道:“那我之后还去过青楼吗?”
“没有,就那一次,周围还都是仙门的人,你喝花酒的事迹就彻底传开了。”
“那肆意轻薄呢?”
应逐阳默了一瞬,语气很是无所谓道:“你说我长得好看,摸了一下我的脸而已。”
“就这样?”姜悬月似乎不太信。
应逐阳瞪着他:“那你还想怎样?”
姜悬月尴尬地闭了嘴,想想那个场景,觉得这种事对于那群迂腐老头子来说可能确实难以接受了点。
见他没什么想问的了,应逐阳掀开被子起了身,道:“其他的等咱们在路上慢慢说,你一觉睡了两天,下去吃点东西吧。”
“两天?”姜悬月意外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