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微哽,走过去抱住了她,将低垂着头靠在怀里,柔声道:“没事了,师兄在这儿呢。”
湿气似乎加重了些。
“别人说我死了,可既没有尸身也没能召来魂魄,究竟怎么证明的?”
“……”应逐阳沉默少许,嗓音喑哑道:“伞。”
“伞?”
“那些人,私下结盟围攻你,等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木师姐只带回来你的伞,上面你的气息已经……”
她声音一顿,更深地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是这样啊。”姜悬月轻抚着她的发丝,落下一个吻,“太无耻了,堂堂名门正派,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往书上写是他自己走火入魔死的。
应逐阳轻轻点了下头。
“不哭啦,师兄回来了,在这呢。”
“……我怕。”应逐阳呜咽着说道。
“怕什么?”姜悬月轻声问。
“怕你和这屋子一样,哪一天,突然就没了。”
姜悬月拍着她脊背的手微滞,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不怕,他能造出来,师兄也能,等咱们回去了,师兄想办法再造个身体,一直陪在念念身边,好不好?”
“嗯。”
姜悬月松开怀抱,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脸,笑道:“师妹比以前爱哭鼻子了。”
“才没有。”应逐阳把帕子摁在脸上挡住眼泪。
“都哭成小花猫了还……”
“没有!”
“好好好,师妹最坚强了,才不会哭。”姜悬月笑着亲了亲她泪湿的脸蛋,转头提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咱们和这里还真是有缘呢,当初除宅鬼的后山是不是就在这里?也不知道那富商后来怎么样了,要不咱们下山看看去?”
应逐阳吸了吸鼻子,收了仙舟,别扭道:“随你。”
姜悬月笑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走下了山。
山路边上开着灿烂的野花,姜悬月随意捡了几朵落在草丛里的,编了个花环戴在应逐阳手上,端详了一会,道:“这花还是朴素了点,配不上师妹。”
应逐阳为无辜的野花正了下名:“挺好看的,开得也好。”
“我还是觉得你院子里那棵白玉兰最配你。”
“你已经用那白玉兰给我编了好多个花环了。”
姜悬月状似惊奇地喊道:“师妹,你这是喜新厌旧了?”
回答他的只有一个泛红的白眼。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山脚,聊着这些年来的变化,直到那空无一人的宅邸映入眼中,姜悬月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条山路走下来,明明应该是他醒来时遇到的关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