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般威胁了,栖月作为一个很有眼力见的“柔弱”女子再不情愿也只能“被迫”答应。
栖月被带上马车,几人从慕府后边的小门悄悄入府。
刚下马车,栖月就见到一个书童打扮的人已经等候在此。他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形容憔悴,来回踱着步,见到明王和栖月激动的迎上来。
尽管心中急迫,他仍是先恭敬的对明王见礼,而后期待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却又碍于她是个女子不好过分放肆。
眼下治病为要,三人并未多言,只让那书童带路。他在前引路,脚步匆匆,明王和栖月快步跟上他。
“温岳,少辞如何了?”明王见温岳脸上的神情就知慕少辞的情况大抵不妙,遂向温岳询问慕少辞的现状。
果然,温岳苦着脸开口,嗓音都带了几分哽咽:“主子自从昨日昏迷后就再也没有醒过,宫里的老太医昨日天黑后也偷偷来瞧过,但还是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只能任由他继续昏睡。”
听他如此,明王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担忧,转头问栖月:“你可有什么法子?”
栖月连眼都不抬一下,只是加快脚下的步伐,随口回应:“等见到人再说。”
看病讲求望闻问切,再怎么说也得等见到人判断出具体病因,才能出方子。
见她如此说,明王也知是自己心急,便不再询问。三人穿过长长的廊道,行至主屋前,温岳推开门,明王与栖月先后进入屋中。
晨曦自窗台照入,映得屋内一片亮堂。他们可以清晰的看见仰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身盖薄被,双眼紧闭,呼吸平缓,白皙的脸颊上还透着红润之色,全然看不出半分病态,仿佛只是陷入沉睡。
栖月走到床边,她将自己的行囊放在一旁,从中取出一张手帕,示意站在一旁的温岳把慕少辞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
温岳接收到她的示意,虽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手上动作不敢耽误分毫。栖月将手帕搭在慕少辞的手腕上,凝神诊断。
瞧她脸上一派严肃之色,一旁的两人也不由得放缓呼吸,全神贯注的注视她面上神情。
见她的神情由肃然一下转为惊诧,继而深深蹙眉,似是不解,他们的心亦随之高悬。
屋内一片寂静,只余清风翻动案上书页的细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栖月收回手,明王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如何?”温岳虽未出声,但眼神中急色分明。
栖月瞧了他们一眼,启唇轻语:“穿针引线。”
“什么?”二人并未明白她话中所言,正欲追问,栖月已经知晓他们要问什么,先一步开口:“是毒,一种失传已久的剧毒。”
“你……你诊的属实?”明王看着慕少辞康健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打量栖月脸上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玩笑的痕迹,实则心底已经信了几分。
栖月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温声解释:“这世上剧毒可不是只有那些见血封喉之毒,有的是能悄无声息让人身体虚弱,最后无力回天的阴狠之物。”说至此,她眼眸一暗:“不过那些东西应当早已失传,没料到竟会在这看见。”
她说着,目光移到慕少辞的脸上。对于下毒之人心中已有猜测,难道是她回来了?
“此毒名为穿针引线,中毒后半月至一月内身体才会出现异样,先是疲乏之状,大多数人只会以为是自己劳累太过,不会过多关注;再进一步便会出现头部隐痛,视物不清,遇风发冷,入眠时身体会不受控制的颤抖,噩梦连连,入睡时间日渐增长,最后一睡不起。我说的可对?”栖月说完病状,看向温岳。
明王对此也不甚了解,亦是朝温岳看去。
温岳闻言,心下一惊,竟然全都对上了。他见明王和神医的视线都看向自己,连忙点头。
“没错,大半个月前公子的确格外疲惫,虽说公子日常忙于公务,但也勤于练武,习武之人体魄总比常人强健些,以往都不见公子如此。上次入宫面圣,陛下发现公子的异常还遣人给公子瞧过,只看出是因过于疲累,没瞧出其他不妥。再后来公子夜间时常睡得不安生……”他的声音渐渐落下,但话中之意已经明了。
“若是寻常人也有可能出现此番症状,你就凭此断定是毒?”明王怀疑的问。宫中太医是天下医者中的佼佼者,其中不乏医学世家的传人,甚至也有人大半辈子醉心医术,妙手回春。这些人就算稍逊于落云谷的弟子,也不至于无一人诊出慕少辞的异常。
而云栖月,这个小小年纪的姑娘一下就诊出病因,究竟是她真如江湖传言的那般医术高明还是她有备而来?
这般想法划过明王脑中,他看栖月的眼神就多了几分隐晦的审视。
栖月发现明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之色,却恍若未觉。她抬手,指了指慕少辞的手臂。
“若我所料不错,他的小臂上会有一块淤青,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小点,且只出现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