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灵娘愤愤瞪她。
栖月神态自若,只是手上再加了些力道。
“你是隐谷的人,你的师父是隐谷的圣姑。”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看着灵娘瞪大的双眼,她不紧不慢的补充:“如果你知道的够多,你应该还知道你的师父曾经名唤‘云姿’。”
灵娘望着站在眼前的人,她半俯下身,烛光勾勒出她柔美的脸庞。她的眼眸深不见底,而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对她一无所知,而她对她们却了如指掌。她只觉得打从心底里发凉,她到底是谁?怎么什么都知道!
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师父这也就罢了,怎么她连师父那个曾经的名字也知道。
就连她自己还是因昨夜偷看了师父的书信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有这么个名字。
这个人恐怖如斯。
栖月清晰的看见,灵娘眼中的惧意,她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成功了。
想让她安分些,就需要先震慑住她,而后再循序渐进的引导。
至少她需要的大多数答案心中早有了算计,问她不过是想再确认一番罢了。
此番前来,主要还是希望从灵娘这里得知云姿的近况,毕竟她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好生清算。
栖月的手在灵娘面前拂过,动作随意的就像在扇一只恼人的飞虫。
密室中不时就会出现烦人的蚊蝇,灵娘自己对其也很是厌烦,恰逢此刻是她心防松动之际,无力细究栖月随手一拂究竟是在干什么。
毫无防备之下让栖月得了手。
很快灵娘的眼瞳开始涣散,神情也略显呆滞。
栖月后退几步,仔细观察她的神情,而后又抬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确认药效已经发作了,她开始询问。
“给刑部侍郎慕少辞下毒是不是你们的手笔?你们又是怎么下手的?”
灵娘一脸呆滞的回答:“是。”
“他每日都要遣人去买芙蓉锦的海棠糕,我们的人买通糕点师傅,把原料换成了海棠花。
再让潜伏在慕府的小厮换掉他的香料。”
栖月心里思索一番,又问:“是谁让你们对他下手?”
“不知道,我是受长老安排办事。”
“那你的师父现在何处?”
“师父行踪不定,她大多时候都陪在怀王身边。”
怀王,黎国王爷,当今皇帝的亲兄弟。
“你师父这些年一直待在怀王身边,以什么身份。”
“不知道。”
灵娘的声音突然拔高,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波澜。
栖月垂眼,灵娘眼里的恍惚已经褪去,正恨恨的盯着她,眼神凶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栖月轻笑一声,醒的这么快?看来云姿没少给她用好东西。
栖月没有搭理灵娘,只是手腕一转,把银梅簪子复位,收入袖中。
踱步到床边坐下,找了个地方搭着,闭眼假寐。
灵娘的劣质药对她没有半点作用,就是她劈的那一下,打歪了地方不说,手劲不小,倒是真的疼。
“你这个……”
灵娘口不择言的谩骂,污言秽语层出不尽;栖月闭目养神,对此充耳不闻。
她不理会灵娘,灵娘越发觉得自己被羞辱,骂得越起劲,声音更是尖锐刺耳,搅得栖月也不能安生。
终于,栖月“噌”的站起来,几步走到灵娘跟前,眼神不善的俯视她。
灵娘躺倒在地,本来还伸长脖子骂人,被栖月这么幽幽的眼神一看,瞬间剩下的话就被卡在喉咙里,不敢再说一个字。
“既然姐姐不想休息,那就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灵娘:要不你还是坐回去?
“村里生了命案,是你们的人干的吗。”
她这话虽是在问,可灵娘明显听出她话中并无询问之意,而是肯定。
糊弄不了,灵娘颤巍巍的点头。
“你把我迷晕是要剥我的脸?”
灵娘听出她话里的危险不敢回答,栖月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闲来无事,她就逛了逛这间密室,把凹槽里放的东西翻看一遍。
东西不多,几卷画轴,几件女子的饰品,还有底边的一个木箱。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灵娘突然出声,语气平淡:“地面那个木箱你别动。”
栖月扫了她一眼,弯唇浅笑:“好啊。”
她本来要靠近木箱的脚步一转,又坐回床沿。
灵娘:?
不对啊!她为什么不按常理来?
寻常人不应该是不听她的话,或者故意违背她的话,为什么她就乖乖听话,不动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