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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上前,伸手去探林山的鼻息,而后他面色一变:“大人,他死了。”

林知远看着林山亦是神色复杂。林山一死,今日的公审算是告一段落了。

林知远安排好后续,匆忙进宫禀报案情。

人群同潮水般逐渐退去,可关于案情的讨论却是经久不息。

有人可怜范二的遭遇,更多人的关注则是在张丞相是否真如林山所言是幕后操纵一切的黑手。

有人对张丞相深信不疑,自然就有人心中生了怀疑。

自从林山被革职后,京城中关于林山与张丞相的传言便层出不穷。

起先众人对此都是嗤之以鼻,张丞相仁德温良怎么可能对林山那等卑劣之人设局,定然是有人刻意污蔑张丞相。

可今日之后,有好事之人将相关传言摆在一处,梳理一番后却发现居然有几分道理。

先是传言张丞相派人给林山递了假消息这才导致林山被罢官。林山入狱后常给狱中瞧病的大夫又透露出林山中了慢性毒的消息,之后就有人说是林山的妾室所为。

这个妾室正好是张丞相当年赠给林山的,再之后这个妾室又与林山的副将房林一有首尾,两人相会之地还是张丞相嫡子的宅院。

房林一今日又作为证人上堂指证林山,这桩桩件件究竟是巧合还是正如林山所言,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操纵。

消息自京中传开,渐渐扩散至附近郡城,越传越广,民间引起一阵阵激烈讨论,甚至还有人结合恰到好处出现的奇观——晴天霹雳,来验证自己的猜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栖月与挽竹坐在雅间里听完了全程,周围雅间的人陆续离开了,栖月依旧没有动身的意思,只是目光晦涩的望向衙门的方向,久久不语。

“你说人性在权势富贵面前当真不堪一击吗?”

挽竹不知如何回答,他小心的打量栖月的神色,猜她应是想起了帝后,更是不敢多嘴。

幸而,栖月说这句话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该走了。”栖月说完,起身离开雅间。

走出酒楼,才发现飘起了雪,烈日不知何时被云层遮掩了身影,天地间肆意纷扬着雪花。

路上行人加快了步伐,栖月站在酒楼门前,仰头望天,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发梢,平添一股冰凉之感。

忽然,她似有所感,望向对街方向,撞上一双墨黑的眼瞳。隔着步履不停的人以及不时落在两人中间的雪花,她好似看见了他眼中的担忧。

慕少辞一身官服,出现在衙门附近,显然是有事要去安排。

栖月对慕少辞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悄悄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处理公务。

慕少辞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进入衙门。

栖月目送他离去。

挽竹结完账出来,栖月收回视线,淡声道:“走吧。”

待到日暮,估摸着慕少辞回了府。栖月去了趟慕府。走到熟悉的墙边,栖月脚尖轻点地面,身姿轻盈的跃过围墙。

落地瞬间,她发现不远处树下立着一个黑影,栖月眉头蹙起,没好气的问:“你站那里做什么?”

慕少辞走出阴影,他换了一身月白锦袍,月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白色光晕,更显得他清冷出尘、飘飘如仙。

然而他一开口却是略带委屈的语气:“我在等我喜欢的人翻墙来看我。”

栖月:……

要不你还是把嘴闭上吧。

“过来。”栖月道。

“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慕少辞走到栖月身边,点头:“好,我们寻个地方坐下谈。”

“去你书房?”

慕少辞摇头,“我有个更好的去处。”

栖月疑惑的问他,“哪里?”

“你跟我来。”慕少辞说完提起内劲就要翻墙,被栖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了回来。

“到底要去哪?”

慕少辞抿了抿唇,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纠结,踌躇道:“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栖月半眯起眼,狐疑的打量他,突发奇想:“你不会又要带我钻狗洞吧?”

慕少辞尴尬的移开视线:“不是。”

“我在临江楼定了雅间,还约了几个大人一起。”

栖月算是明白了,隐谷的事皇帝没有全权交给慕少辞,应该还吩咐了其他人从旁协助。

栖月又问:“还有其他大人,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慕少辞期待的望着栖月,意有所指:“京中之人都很好奇我的未婚妻究竟是谁。还有人私下揣测说,我根本没有未婚妻,所谓的婚约没准是我为了躲避亲事而故意放出的流言。”

“不行。”

慕少辞垂下浓密的眼睫,颇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栖月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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