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岑优刚认识谢究起她就知道谢究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而无缘无故委屈自己的人,听见他这话,岑优捏着棉签的手僵住,不自觉的瞥了他一眼。
路灯暖黄的灯光落在岑优身上,淡淡的一层,使她的五官都柔和起来。
谢究注意到岑优投过来的目光,见她脸色闷闷的,挑眉对了上去,玩味道,“怎么?不信?”
他一连两个简短的问句,语气并不强硬反倒像是打趣她似的语调轻松。
“没有。”岑优否认道,捏着棉签沾了碘伏继续给他消毒,有了刚才的教训,现在的她更加放轻了动作。
看着还泛着水光的碘伏液在伤口周围,岑优下意识的鼓起嘴吹了口气想要把水吹干,等这口气吹出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个行为有多暧昧。
谢究感受到面前女生突然往前靠近后往他手肘受伤的地方吹了口气。
裸露肌肤间传来的温热触感和女生身上那股时隐时现的香气搅得他有瞬间的失神。
只是他面色不改,叫人根本看不出他这片刻失神。
出卖他的是他自己的身体,垂着的手不知何时捏成了拳,并且青筋凸起。
给伤口周边没擦破的地方消完毒后岑优把药和用过的垃圾都收好,无意间问起,“你的伤口怎么弄的。”
她本没想多问,但想到谢究的性格,她心底就不自觉生出担心,她怕这是他打架受的伤。
“打篮球。”谢究漫不经心的开口。
岑优松了口气。
谢究看着岑优,突然就想起了高中的时候。
班里上体育课大家都在操场,而岑优总是在集合完后独自回到教室学习,任凭他在篮球场上怎样一副称王称霸的模样,她也从未亲眼见过。
还挺遗憾的。
谢究敛眸,收回手扭了一圈,装作随口一问的样子,“下周三我们学院和你们学院有场比赛,你来看吗?”
听清谢究的话后,岑优都没思考,直接拒绝,“不去。”
她忙得很,除开日常上课不说,还要去实训楼训练,自然没时间去看一场篮球比赛。
谢究扶着手腕转圈的速度慢了下去,好半晌才回答,“行。”
“好了。”岑优起身理了理裙摆,将坐出来的褶皱拉直,“你手肘那里的伤口看起来有点严重,防止感染化脓,你等会儿还是去医务室那里处理包扎一下吧。”
她一直娇生惯养的,受伤都是别人给她处理,再加上她又不是医学生,实在不会更精细的伤口处理了。
整理好裙摆后岑优抬头,眉眼舒展开,脸上是她一贯的得体微笑,“我们现在两清了,我先走了。”
谢究直起身体,一只手插进口袋,另外一只抓着剩余的药,目送岑优离开。
心里反复抿着岑优刚才说的那句话。
两清?
怎么可能。
他掂量着手里的药,哼笑出声。
看了一眼时间,医务室还没关门,又翻过手看了一眼伤口,最终谢究还是拎着口袋去了医务室。
说来也巧,他和张子洲从食堂分开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没想到在他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又遇到了。
张子洲和朋友们走在一起,他刚踢完足球,看到谢究后把足球扔给了身边的人跑了过去。
“你和岑优怎么回事儿啊?”
他从在食堂看见岑优跟着谢究离开后就一肚子好奇,终于逮到机会问出口了。
谢究此刻心情还算不错,“没怎么。”
张子洲撇嘴,小声嘀咕,“糊弄鬼呢。”
“你老实跟兄弟我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从志愿者那次就看出来你不对劲了。”
虽然张子洲和谢究不是什么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友,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了解谢究的。
谢究那种眼睛长在天上的人居然主动去拦一个女生,他看到的时候差点没被惊掉下巴。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谢究自己一个人拎着个不大的行李箱来学校报道,整理寝室办理校园卡什么的都是他一个人办的,结果办得比张子洲一个有父母帮衬的人还快,速度麻利得张子洲都以为谢究是大二老生了。
整理完后谢究就自己一个人戴着耳机在桌前玩着电脑,偶尔摆弄一下相机,根本不搭理寝室其他人,也不在乎他们有多吵,一下午没说话,别提有多拽了。
后来军训,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军训服偏偏没过几天就有人找谢究要联系方式,当面要的他当面就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差点把他们这群边上看戏的也冻死。
就算是好看到追求者一串儿的女生来加他微信,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拒绝。
他当时就对谢究刮目相看,心中直道这小子沉得住气。
可惜,谢究高冷拽哥的形象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在他心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