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看了过去,所谓的公爵大人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平平无奇,最大的特征是秃顶、肥大的脸涂的煞白。
但权利就是最好的美容剂。
公爵刚迈进门,原本优雅端庄的绅士小姐们,纷纷拿着酒杯簇拥上去,急切的脚步声,震得墙上的画像都摇摇欲坠,画框晃动间,里面的美妇人似乎要从画像中出来一样。
等等,好像不是似乎要出来了,而是真的出来了。
林莞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画中的美妇人先伸出胳膊、又探出身子,最后扶着画框的边缘慢慢爬出来。
真的是见鬼了,林莞咽了口水,听到身旁的慕顺慈发出一道响亮的抽气声,慕元恺犹豫着问道,
“我们要做什么吗?”
“别,她不是朝我们来的。”江霁光冷静道。
林莞没有移开视线,看着美妇人——她蓬松乌发高耸入云,一身雪白蕾丝睡衣,像极了画家们的常用模特,她从画框里爬出来,只往林莞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就如江霁光所言,径直调头,朝着公爵所在的位置,直直地飘了过去。
在穿过了两个正在聊天的绅士后,美妇人终于飘到了公爵的面前。
她纤细的胳膊抬起,环住了对方的脖子,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多么轻柔又甜蜜的拥抱,如果不是她放下手的同时,公爵的脑袋也随之而落的话。
林莞看着美妇人拿着男人头把玩了两下,似乎感觉到了无趣,随手一丢,又轻飘飘飘回原来的画像中,重新双手交错,摆正身体,露出来一个恬静的笑容。
不是哥们,你出来一趟就图割个首啊,林莞一时词穷。
短暂的寂静过后,人群看着地毯上那高贵的头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开始尖叫着逃窜,争先恐后地争抢着楼梯出口,有人跑丢了手中的羽毛扇子,有人被踩踏在脚下,整个场面瞬间乱作一团粥。
短短几分钟内,巨大的舞会厅里变得空无一人,只剩下林莞等人面面相窥。
“我们……”慕顺慈正要说什么,突然响起的哎呦痛呼声就打断了她。
什么B动静,林莞顺着声音看去,不禁皱起了眉头。
地上的公爵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顶着没有头的脑袋沉默着东张西望,离他有三五步远的头颅,却是截然相反的吵嚷,即使被埋在鲜红的地毯上,仍然止不住地哀嚎怒骂,
“哦!可恶的女人,我简直不敢相信,她竟敢这样对我!护卫还不快扶我起来,该死的,我向圣母玛利亚起誓,如果让我见到那该死的、无用的护卫们,我一定用皮靴狠狠地踢他们的屁股!”
在骂声中,呆立在原地的无头身躯膨大溃烂,身边缓慢冒出一层黑雾,林莞隐隐约约能从黑雾中看到,男人的四肢像蛇一样灵活,盘旋着去追逐自己的“尾巴”,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双手双腿不断扭曲拉长,变成了一条光秃秃的、肉面条似的“蛇”。
其中一只手从黑雾中探出,圈出了地上还在咒骂的秃头,像是抱小婴儿一样,将脑袋抱在怀中摇晃着哄,很快脑袋就安静了下来。
眼前的一幕让人san值狂掉,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看着黑雾游荡着向他们逼近,林莞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秃头安静没多久,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从黑雾中冒出,
“为我复仇,杀了他们!”
黑雾笼罩的身躯缓慢转向了几人,蛇头从中探出,蠢蠢欲动。
蛇尾甩动着游走,看上去毫不起眼,然而其中饱含的力量却不容小觑,当它轻轻拍下时,坚硬的木桌瞬间一声闷响,碎裂成了一地的木渣。
意料之中的事,但林莞眼睛余光中看到壁画里的贵夫人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不乐意了,他们又没站在东边,这祸水怎么移到他们这来了。
“不是,你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吗?又不是我们割的你,凭什么找我们啊?大哥你打错人了知道不知道?”
“正西方向的第一幅肖像画看见了吗?就是她把你头整掉的,要复仇就去找她复仇,莫沾老子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