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挑衅的。
门锁是指纹的,余砚池并不担心他又被关在外面,藏在黑暗里,沉默地看她在那瞎折腾。
在武年年努力无果生闷气要踹门的时候,余砚池轻声开了口。
他没喊名字,声控灯也没反应:“喂。”
武年年不理。
余砚池自顾自的继续,语气悠悠:“你不会是武夕的私生女吧?”
“?”
声控灯没再装死,明晃晃地映出武年年眼睛里的复杂,她缓慢地收回锲而不舍够门把手的短胳膊,缓慢地看向笑得一脸奸诈的缺德兄弟,无语且震惊。
什么玩意?我是我自己的私生女?
“开个玩笑,”余砚池揉揉眼角收起笑,只唇角还残留那么点愉悦,几步走过来顺手勾住把手带上门,“吃晚饭没?”
武年年视线黏在门把手上,没接他的话,十分自然地吩咐:“余砚池,玄关放个矮凳叭。”
“没大没小,”余砚池人都走过去了,又折回来敲敲她头顶,淡淡道,“还真随了武夕。”
进到厨房余砚池想起莫女士转过来的“1——5岁18道宝宝家常菜”,点开翻阅。
5秒后,他淡定地按下锁屏,在满柜子泡面中精挑细选,拿出两盒“番茄牛腩面”烧水,又十分大方的拆了袋火腿。
另一边武年年被敲也不生气,毕竟现在实力不允许她和以前一样把余砚池按在地上暴揍。
她爬上餐桌旁的座椅,翘着脚朝厨房瞧了一眼又一眼,出国也不是没好处,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都能进厨房了。
九分钟后,武年年盯住面前摆盘精致的泡面久久不语,半晌,她抬起脸认真发问:“你给一五岁小孩吃这个,合适吗?”
“怎么了?”余砚池一手支着太阳穴,一手捏住塑料叉随意摆弄盒里的面,面不改色地说:“多香。”
“你就算不会做饭,”武年年胸腔一鼓一鼓的,有些憋闷,“是不能点外卖吗?”
余砚池捧起泡面盒扒拉,含糊道:“外卖多不健康。”
武年年难以置信:“泡面就健康了吗?”
“嘿,你别不信,”余砚池放下一分钟就被吸溜得干干净净的泡面盒,抽了张纸巾擦嘴,闻言扬眉自信地拍拍胸脯,“我从小吃泡面,现在啊,个高腿长,身强体壮,保证健康。”
武年年不带任何情绪的“哇”了声,妥协地埋头扒面,心里已经在思索把泡面盒扣他头上的一百八十种姿势。
怎么?那些年两家人的米是都喂给路边的小猫小狗了吗?
余砚池靠在椅背上单手无意识地转手机,安静地看她慢吞吞地吃面,指尖摩挲到发热,他状似无意地开口:“你那招是你哥哥教你的么?”
武年年吃面的动作顿了顿,疑惑地抬头:“什么?”
“就你那欻欻两下就从我身边绕过去那个,”他放下手机,另一手不停地捏扯被手机冰到有些发疼的指骨,声音越来越小,“你哥也会。”
他掀起眼皮:“能教我吗?”
好家伙,这么多年你还没死心。
武年年撇过脸,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能,独门秘技。”
她悄悄晃悠着小腿,开心地想,我们四脚兽的天分,你们两脚兽可学不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余砚池半点不失落,可胸骨被撞击地生疼,他捏捏手腕:“诶,和你哥好久没见,阿姨他们有事也就罢了,他忙什么呢,怎么也不收留收留你?”
他说完又心虚地补了句:“一点兄妹情谊都不讲。”
说坏话说到正主面前可还行。
武年年忍了忍,很想问,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去找人,这就讲兄弟情谊了?
她齿尖一磨,筋道的面被扯断一道和嘴边的话齐咽进肚子里,转而脸不红心不跳地找补:“她去外地出差短时间不回来。”
余砚池五指扣在桌面上敲击一声又一声,垂下眼皮心不在焉地观察家居鞋上绘制的卡通图案。
他没做过武馆大老板,还挺好奇有什么工作是需要武夕出差的,舌尖抵在齿边滚了圈,又咽回去。
算了,显得自己好没脑子,余砚池睫毛飞速扫了扫,藏在桌下伸长的小腿默默往回收,他抬眼瓮声瓮气地“哦”了声结束话题。
相当没有不耻下问的精神。
成功把人糊弄过去,武年年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安心扒面。
等武年年吃完,余砚池把垃圾处理好已经很晚了,他指着一个方向委婉道:“我家就书房还有张单人床,你能一个人住吧?”
武年年瞥他一眼,二话不说收起手机跳下椅子跑去他指向的房间。
余砚池慢悠悠打个哈欠,心想,整天听工作室的同事说孩子难带,这也不难啊?怪听话的。
武年年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没有抗议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