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陶奈在昏睡之间,能感受到有人正在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只是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精力去应付这个人。
结果没想到对方忽然对着她的小脸蛋就是一阵揉捏。
“讨厌,别闹了。”陶奈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商溟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商溟的俊脸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商溟的每一根睫毛。
“该起来了。”商溟收回了原本捏着陶奈小脸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环顾四周,陶奈才发现她和商溟被关在了一个四方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四面都是墙壁,而且屋顶很矮,只有两米二三左右,搞得商溟站在这里略显得局促。
房间非常狭小,墙角有一张床,一旁还有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木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里面发黄的粘稠液体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房间只有角落里有着一个小门,似乎是可以供人出入。
陶奈上前,努力了半天也没能顺利打开小门,最后也只能选择放弃。
“商溟,其他人去哪里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你在我脚边昏迷了,并没有见到其他人。这扇门是从门外被人用插销锁起来的,我们从里面很难顺利打开这道门。”
“这里有很重的怨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是
除了她和商溟之外,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粪桶。
陶奈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那张床。
走过来触碰了一下,陶奈发现这张床特别的简陋,就是一个焊接的铁架子上摆上了几块发霉的床板,而且铁架子还生锈了,稍微用力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看着十分简陋。
陶奈仔细检查了一下,一开始没有发现,直到她将床上的木板翻开。
木板的背面发霉了,绿色的菌斑爬满了每一块木板,组合起来的形状看上去像极了一张狰狞的鬼脸。
“这里,有东西。”商溟指了指其中一块木板。
陶奈发现商溟所指的那块木板发霉的最严重,几乎是在整个木板的表面上都铺上了一层霉斑。
陶奈撕掉了一点床上的脏床单,然后在木板上擦拭了一下。
霉斑被擦拭干净,陶奈捂住鼻子,尽量不去闻空气中扩散出的霉味和排泄物的骚臭味,看向了木板上所写的那句话:
‘我叫小红,我没有家人,我爸爸已经死了。’
居然是小红留下来的字迹!
陶奈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一行字,想不通小红到底是在什么心境下写出了这句话,她的一言一字都透出了浓重的痛苦,刻画出来的字迹也很乱,上面还沾染着一些干掉的血迹。
看着这句话,陶奈隐约的感觉到那一层一直遮住她双眼的迷雾似乎散开了。
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心中成型,陶奈继续擦拭掉了其他霉斑。
更多小红的字迹显露出来,爬满了整块木板。
‘今天是
‘他们说爸爸死了,爸爸,爸爸,你死了谁来救我?’
‘为什么是我,今天来了好多人,我好累。’
‘村长说这是给我的试炼?哈哈,去死吧。’
‘他们打我,折磨我,爸爸,你当时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死?’
‘这是我被关在这里的
‘我好想死。’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记不清楚了……’
‘他们说我的家人都在等我,等我延续我优秀的基因后就可以去和家人团聚了!’
‘家人?我的家人都是谁?不行,我今天要问问村里的男人。’
‘真开心,今天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们都给我带话来了,他们都说都会等着我回去的,我好开心。’
‘还有大良哥,大良哥说不会嫌弃我脏,他真好。’
‘好难受,我好难受,村里男人说我好臭,已经烂掉了。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大良哥会不会不要我?’
‘今天村长带我出去洗澡了,他说我已经被关了半年了,不过我不在乎,只要生了孩子,我就能出去了’
‘我终于怀孕了,村长问我谁才是孩子的爹,可我不知道。他们都说我没用,好吧,反正我只要生孩子就行了,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呢?’
“好痛,好痛,我想爸妈,我想哥哥姐姐了,我想大良哥,他们快来救我了。”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陶奈看着床板上的字迹越发癫狂,宛如鬼画符一样毫无规律可言,胡乱的印在整张床板上,慢慢的只剩下了‘救我’两个字。
最后,陶奈发现了床板上只剩下了沾染着血迹的指甲抓痕,以及她在一旁的墙角,发现了一个已经成了干肉的胎盘。
胎盘的另一头还连接着脐带,一路延伸进了那个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