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稍微要好点,周启沉稳温和,更像一个大哥哥。陈疾看着冷,不好接近,不笑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凌厉感,她一直不怎么敢主动和他搭话。
时隔多年也是如此。
“哎哎哎,不用你硬塞,我长了手长了嘴,可以自己拿着吃。但是!”贺亭山夸张地加重声音,“你给他们都分了牙签,为什么我没有,你这不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嘛,周启有就算了,你小时候就一口一个哥哥的,怎么陈哥都有我却没有?”
阮音桥不敢招惹陈疾,闻言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我给你哥拿,不给你拿不是很正常,谁让你哥是哥,你是弟弟呗。”
贺亭山说:“你占我便宜,我明明是你哥,快给你哥拿一根牙签。”
阮音桥说:“我妈从来没有给我生这么大的哥哥,你是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瞎攀亲。”
周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捏着牙签插了块苹果塞贺亭山嘴里,正好贺亭山要张嘴说话,猛地被塞了苹果,没咬住眼看着就要掉,下意识地去接,手忙脚乱地去接,模样滑稽,阮音桥都没忍住哈哈大笑。
沈晏溪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第一时间去看陈疾,陈疾没有笑,他的面前就是茶几,笔直修长的腿舒展不开,只能弯在对他来说狭窄的空间里,他整个人身上也有一丝奇怪的紧绷感。
见了肆意无所畏惧的模样,沈晏溪有些不习惯眼下的陈疾,她希望他能够笑一笑,就算只是微微抿一下唇角,也能说明他是开心的。她不想他不开心,带着游离人群之外的孤独感。
“陈疾。”
沈晏溪一直很听周黎的话,在学校和男生保持着适当甚至带着防备的社交距离,因此并不是很会和男生找话题,她不知道陈疾对什么感兴趣。她绞尽脑汁地搜刮了大部分男生会感兴趣,陈疾也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
陈疾听见沈晏溪喊他,便就看她。被陈疾认真地盯着,沈晏溪有些紧张,“你玩游戏嘛?”
陈疾微微讶异,没有想到沈晏溪会问她这个,她看起来很乖很守规矩,与他是两路人,还有一点点胆小,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他时拒绝他的帮助。
“玩啊。”
陈疾话音刚落,贺亭山便就补充,“晏溪妹妹看不出来啊,你还玩游戏啊,陈哥技术是牛得一批,他那脾气带不了人的,组队挑得一批只和我这种水平差不多的人玩,我脾气好骂不还口的,你和我组队,我带你飞!”
阮音桥十分嫌弃地说:“自恋死了,溪溪又没问你,你说什么,什么技术差不多,我看你脸皮的厚度和城墙差不多。”
贺亭山说:“某人的技术是差不多得了,还不许别人说话了。”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陈疾淡淡地看了一眼贺亭山,很浅很随意的一眼,示意他安静。贺亭山瞬间闭上嘴,他一停下不还嘴。
阮音桥也就察觉到什么,小心地瞄了眼陈疾没再说话,她是真的害怕陈疾,她曾不小心撞见过陈疾可怖一面,一直忘不掉。
两人没吵了,周启不是多话的人,自然就安静下来了。陈疾微微坐直身子,有意识地放松眉目,他问沈晏溪,“你玩什么类型的游戏?贪吃蛇?”
实在是不怪陈疾猜这个,沈晏溪看起来就像是只会玩这种游戏的女孩子。
陈疾猜得其实也没有多大出入,沈晏溪高中毕业之前根本就没玩过网游,是偶尔完吃贪吃蛇都撑不过三分钟的人。
尽管是实话,她也有点羞恼,她看起来就像不会玩游戏的女孩子嘛,又忍不住想起来第一次不太愉快的游戏体验,并且自认为现在的技术比之前稍微好一点。
沈晏溪微微抬高下巴,有一点小自得,“我玩刺激战场,不玩贪吃蛇那种幼稚的小游戏。”
陈疾微微弯唇,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哦,原来你不玩幼稚游戏,玩刺激战场啊。”
沈晏溪看他终于笑了,虽然唇角微撇的弧度不大,银河像是被揉碎了盛入他的眼中。
同样的话再重复一遍就有了点不一样的意思,像是逗弄,他又笑得那样好看。倒是让沈晏溪不知道以该怎样的反应去回应这句话,总觉得怎样说都不对。
最后,沈晏溪轻轻地嗯了一声,回应陈疾的话。
刚刚那点小自得荡然无存,剩下满满的局促与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