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溪溪姐姐,陈疾哥哥很厉害的,他会空中飞人,跟蜘蛛侠一样,超酷的。”
赵婶脸色不太好看,没有想到沈晏溪看着温软,说起话来都是软刀子扎人。
沈晏溪脾气温和,谁都说她好脾气,她从不会主动给别人难堪,赵桂芳是第一次。
视频里在领奖台上闪闪发光的少年,不该成为教育孩子的反面例子,他曾经明明是那样的耀眼。陨落的星星光芒没有那么夺目,可他仍旧是星星。
沈晏溪索性没有再看他们,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疾右手握着一把莲蓬,右手手指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捆面条,几根火腿肠还有一包烟,他斜倚在便利店的门口,劲瘦的肩膀抵住门框,对上她的目光,他轻轻挑了下眉,曲其手肘习惯性地捏了下耳朵上的耳钉。
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赵桂芳那些令人难堪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见到他很开心,可今天不开心,要是他没有出现在这里就好了。
“小胖墩。”
陈疾悠悠地走过来,喊了声。小胖墩兴冲冲地扑腾过来,抱住陈疾的腿,“陈疾哥哥!”
陈疾揉了一把小胖墩圆滚滚的脑袋,分给他几只莲蓬,“乖,哥哥请你吃莲蓬。”
背后面说人坏话还被正主给听见了,难免尴尬。赵桂芳讪讪地说:“小宇,哥哥给你莲蓬,还不和哥哥说谢谢。”
小胖墩叫肖宇,闻言正要开口。陈疾在他前面说:“不用和哥哥客气,想吃哥哥再给你摘。”
他没有搭理赵桂芳,很自然地将人无视了个彻底,好像真没听见她说的话。
陈疾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冷漠,什么都不在意,旁的人也不敢因为他不在意就得寸进尺。恰恰相反,他这般自然随意的姿态,也是露着狂,藏着傲的,不容侵犯的。背着他,敢损伤几句,真看见了人,只会怵他。
秧苗已经在出穗养花,风一吹,弯着的麦穗抖成一片小白花。沈晏溪拿着买好的盐和陈疾并肩走在一起,他们回家是一个方向,遮阳伞被沈晏溪举得高高的,从时不时想要往上蹿的山顶就能看出来沈晏溪是真的想给陈疾也遮遮阳光。
陈疾的手按住伞柄,往下摁了摁,“遮好你自己就行,我不怕晒。”
骨节分明的手攥着伞柄,沉厚的力量带着沈晏溪的手往下压,伞顶下落,她抬眼就看见了陈疾流利的下颌线,脚下不小心磕到了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就在她以为要摔倒了时,腰被一双有力道的手捞住了。
“怎么总是不看路?”
要摔到的那一刻,沈晏溪脑子里面都是空的,被陈疾扶住,站稳后才缓过神来。陈疾收回手,把剩下的莲蓬全部递给沈晏溪,“别人送的,你拿着吃吧。”
莲蓬翠绿翠绿的,又新鲜又嫩,豌豆大小的米粒只露出一个椭圆的头。沈晏溪拿着莲蓬,低头轻声问:“谁送的啊?”
“你不认识。”陈疾坦然地说,“是一位顾客,他家门口有一亩池塘,里面都是荷花。他家的孩子和你一样也是今年高考,你呢,有没有想好填什么志愿?”
说到这个沈晏溪就心烦意乱地,闷声说:“还没有。”
“倒是不着急,还有时间想。”陈疾淡淡地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周启贺亭山他们。”
陈疾说的是他俩的名字,完全没有说自己。听姥姥说,她只比他要大三岁,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和周启贺亭山一样,在念大三的。
赵桂芳奚落的话语还在耳边,沈晏溪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抵是为他不甘心,也是想要了解他,走进他欲望太强烈,她有点忐忑地问:“我不可以问你吗?”
陈疾促狭地笑了下,看她, “为什么非想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