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多的为什么,就是想要多了解一点他,一点点地靠近他。
有的时候,沈晏溪也想学着电影里面开朗明媚的女孩子坦坦荡荡地表达喜欢,可是她总是做不到,每每她想要往前迈一步,面前就像凭空堵了一块大石头,只能够再退回去。
如同眼下,陈疾反问她为什么,她就说不出她的理由。
面对他,总是会胆怯。
“因为你只说了贺亭山和周启,我和他俩都不是特别地熟,所以想问问你。”
陈疾笑了笑,看着她,“沈晏溪,你第一次见我怕得像只兔子。”
哪里怕得像只兔子了,这个形容有点夸张。
沈晏溪反驳,“不像兔子。”
陈疾说:“不像兔子,那像什么?像胆小鬼?”
沈晏溪没有办法反驳这个,她确实有点胆小,却不是因为怕他。
是因为什么呢?只有她知道。
他不知道。
*
阮音桥为填志愿的事情咨询周启,周启问她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专业。
阮音桥回答得干脆,什么专业以后最赚钱她就对什么专业感兴趣。
这个观点被贺亭山知道了,连连吐槽阮音桥掉钱眼里了。阮音桥怼他,如果他不喜欢钱的话,就把钱都给她。
周启和贺亭山也都主动问过沈晏溪填志愿的事,表示有问题可以问他们。贺亭山的原话要说的夸张一些,什么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阮音桥逮着机会也要怼贺亭山,说他说话恶心得她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肉麻兮兮的。
又下了一场暴雨,雨水洗刷了一天的闷热,凉爽很多,院子里土壤湿软,花花草草的叶片也是湿润的。沈晏溪陪着林芳给院子里的花草除草,凉鞋上沾满了泥巴。
“溪溪,外婆送你的裙子怎么没有看见你穿啊,是不喜欢吗?”
夏天院子里的杂草同春天的笋一样,一个劲地往外冒,碎石子路上被拔掉的草退成一个小鼓包。林芳每次除草都能够准确地扔到杂草堆上。
沈晏溪拧了一株草扔进杂草堆,“喜欢啊,我很喜欢外婆送我的裙子。”
“喜欢就穿上给姥姥瞧瞧。”林芳说,“别怕弄脏了,弄坏了,姥姥还可以给你做。”
这条裙子很适合沈晏溪,纯粹的蓝色衬托得她婉约动人,裙摆的洁白栀子花与她清丽的脸庞相映成辉。
阮音桥见她的第一眼夸张地围绕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个遍,“天啊,溪溪,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很少穿裙子了,你穿裙子这么漂亮,是怕把我迷死,你也太会心疼我了。”
沈晏溪被她夸张地语气逗得笑了,“你天天同贺亭山拌嘴,不知不觉地说话方式都有些像他了。”
阮音桥头一瞥,“谁像他,他学我还差不多。”
贺亭山在家里窝了几天,抱怨在家里闲得发霉,约着他们爬山。
巫溪镇上就有一座山,比不上什么四大山五大岳,在小小的巫溪镇里也是有名气的,山顶上有一座庙,每逢三月三,庙里的香火最旺。
他们爬山是为了看日出。
凌晨两点多,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崎岖的山路,一行五个人背着包在山林间穿行,草木葱郁,空气清新。
贺亭山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懒洋洋地说:“困死了,从来都没有起这么早过。”
“熬夜通宵不困,起床爬山就困。”周启嘲讽道,“虚不虚啊你。”
贺亭山加快几步,赶上他,照着他的肩膀给他一拳,“艹,怎么说话呢?就会在妹子面前诋毁我。”
“放心,妹子听不见。”周启意有所指,“听见了也不在乎,你就别想太多了。”
他们已经爬了近两个小时,陈疾脸部红气不喘始终走在最前面,这也没什么,他俩都知道陈疾是体力最好的。让人意外的是沈晏溪,看着娇娇弱弱的女孩子,也没听她喊几句累,始终跟在陈疾后面。
阮音桥起初还能和沈晏溪并排走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和沈晏溪聊天,后来就不行了,佝着腰喊腿疼。
贺亭山说:“腿疼要不就歇会再走?”
阮音桥咬咬牙,“不行,我要爬上去看日出。”
贺亭山说:“要是实在走不动了,小爷我勉为其难地考虑背下你。”
阮音桥拖长了语调,“那我可太谢谢你了。”
一共爬了四五个小时才爬上山顶,阮音桥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形往草坪上面一躺,长叹一口气,“哎呀,累死老娘了,终于爬上来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天光乍泄,一片浅金,山底下一片绿野连绵不断。
阮音桥在草地上舒服地打了个滚,贺亭山也取下背包蹲坐在草地上休息。
沈晏溪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野餐垫,一点点地铺平,“都来垫子上坐吧,桥桥小心草地上有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