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送沈老师一段路,饺子等你忙好了再送吧。”
厨房里油花滋滋作响,吴瑞雪的妈妈抄着锅铲子翻炒着青菜,“每次让你给陈疾送东西你都找千八百个理由,也太胆小了。算了,你说的也是,先帮我送沈老师回家。”
沈晏溪说:“阿姨,我去帮你送吧,陈疾她是我朋友,走过去也没几步路。”
吴瑞雪瞪了瞪眼,沈老师看起来温温柔柔的,竟然和陈疾是朋友,不会被欺负吧。
饺子昨天包的时候就提前准备好了送给陈疾的一份,就等着在冰箱里冻硬了给陈疾送过去。吴瑞雪从冰箱里翻出来一份,“沈老师,你真的和陈疾哥哥是朋友啊?”
沈晏溪微微一笑,“他人挺好的,一点都不可怕。”
虽然她第一次看见他时也有一点害怕。
吴瑞雪的妈妈应和应和道:“那娃娃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能把自己养活,也是不容易。平日里乡里乡亲家里电器有点什么问题,来帮忙修从来不收钱的。就是看着冷,还是挺热心的。”
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嘛,她不愿意那样想。
这是沈晏溪第二次到陈疾的家里,上次周启送他们回家过来时是晚上,看得不太清。小小的一间平房,中间就是大门,两边是装了防盗网的窗。
此时,大门紧闭着。
沈晏溪不知道他在不在家,她擦了一把额角的汗,单手打字,给陈疾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家吗?我帮蒋姨给你送饺子,在你家门口。】
没一会儿,大门被打开。陈疾刚洗完头发,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拿着白毛巾擦拭头发,水珠顺着发尖滑落到额角,由着凌厉的下颚线滴到脖颈,颈前的衣领湿了一片,喉结微微颤动。
“进来。”
沈晏溪脸热,忙移开眼。
她拧着饺子进了客厅,客厅里布置得很简单,一张红色的长椅和一张木质的茶几,角落里有一个冰箱。
陈疾接过饺子放进冰箱里,又给她拿了个蓝莓口味的冰淇淋,“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吗?不喜欢的话,自己过来挑。”
沈晏溪说:“喜欢的。”
陈疾嗯了一声,依靠着卧室的房门看她,“进去吹会空调?”
原木色的大门之后是他的卧室,是很私密的空间。
可眼下就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陈疾戏谑地笑,“怕我对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沈晏溪很想她是听不懂的。
“我不怕。”
陈疾说:“哦,不怕的啊。”
沈晏溪脸涨得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疾不再戏弄他,三伏天太热,她头上全是汗,本意就是想让她进来吹吹空调,凉快会,等太阳落山了再回去。
陈疾抽了一张面巾纸递给她,“擦擦汗,像是刚刚从水里出来一样。”
沈晏溪接过,简单地擦了下额角头上的汗水。陈疾的卧室也是干净整洁,没什么多余的摆设,除了一张床和两个木质衣柜,就是眼下的书桌。
书桌上放置了一摞书,大部分是有关计算机的。她听说陈疾在方面挺出色,原来是自学的。
台灯旁边,放置着一张合照,是全家福。照片里应该是念初中的陈疾,他站在爸爸妈妈中间,一贯淡漠的眉眼洋溢着幸福感。
他家就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是一个人住。
陈疾问:“吃饭了没?”
沈晏溪说:“还没有,补完课我就过来了。”
陈疾说:“我正好要煮面条当晚饭,要不要一起吃?”
也就犹豫了一会儿,沈晏溪就答应了。趁着陈疾去厨房,她给姥姥说晚上不回家吃饭。
她的举动已经很出格了,留在男生家里吃完饭,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竟然做了。
真是不可思议。
陈疾。
沈晏溪在心里面又念了一遍他的面子,她喜欢他的肆意不羁,连带着她也沾染上一点、
贺亭山有时来找陈疾玩,玩的晚了,晚饭也是陈疾顺便煮个面条对付过去了。
沈晏溪和贺亭山不一样,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估摸着吃不惯白水煮面条。
陈疾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煎了,又切了一根火腿肠放进去。
“随便弄了点,尝尝看。”
沈晏溪夹了一筷子面条,很满足地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好好吃。”
陈疾暗自失笑,如果不是知道她在吃什么,单看表情,好像她在吃什么山珍海味。
“能得到沈老师的高评价,看来我手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