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键,“妈妈。”
周黎刚刚下班,脸上还带着厚厚的妆容,脸上隐隐透露出几分疲惫之色,“在干嘛呢,打了半天没有接。”
沈晏溪错开目光,“刚刚没有听见,等我听见找手机时你已经挂了,我正准备打过去,你就打过来了。”
周黎哦了一声,没有在这事上过多纠缠,“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高考成绩,还找我要了你联系方式。我给你了,这几天他有可能会找你。他问你什么,你就照常说就行,但他说什么你一个字儿也都不要信。”
沈惊鹤。
太久没有从周黎口中听见这个称呼,沈晏溪都快要忘了这人了。他和周黎离婚时闹得很不痛快,那时她虽然年幼也还记得当时的情形。
在一次又一次争吵辱骂中,周黎已经失去了力气,憔悴地坐在沙发上,如同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疲惫地说:“沈惊鹤,我如你所愿,离婚。”
多日的纠缠已经让沈惊鹤失去了耐心,闻言一喜,“好,你想开了就好。是我对不住你在先,房子归你,存款我也只要一半,至于溪溪,她和你亲,抚养权也留给你吧。”
就这样,沈惊鹤如同逃难一样,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这家。
他走的时候,沈晏溪在哭,年幼的她在父母多日的争吵中已经明白什么叫做离婚,沈惊鹤一走,她可能就没有爸爸了,她抱着沈惊鹤的胳膊不肯撒手,哭着求他不要走,留下来。
沈惊鹤蹲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头,“溪溪乖,爸爸有事情得离开,你和妈妈在家待一段时间,等忙完了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洋娃娃。”
沈晏溪哭着说:“你骗人,你刚刚和妈妈不是这样说的,你明明就是不想要我们了。爸爸,溪溪会乖,溪溪不喜欢洋娃娃,只喜欢爸爸,爸爸不要离开溪溪好不好?”
“爸爸没有骗你,是真的有事情,乖溪溪放手好不好。”
沈惊鹤一边说,一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开她的手,她攥得紧,被弄得生疼,哭得更狠了。
在摆脱她的手后,沈惊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扇门,再也没有回来过。
周黎抱着沈晏溪,连着哭了几天的眼睛肿胀通红,呆呆地望着沈晏溪,“溪溪,以后就只有你和妈妈一起生活了。你爸爸有别人了,比我们两个加起来都要重要的人。”
沈晏溪冷硬地说:“他找我做什么?”
当年可是头都没有回过。
周黎冷笑道:“可能是良心发现终于想起你这个女儿了,我被他磨了一个多星期了,就是不死心,你和他说说吧。”
周黎说这话是眼神讥讽,这么多年,她仍旧不肯叫他的名字,总是用一句他来替代。
沈晏溪盯着屏幕,发现周黎的眼球布满了血丝,疲态尽显,不免一阵心酸,“妈妈,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都累一天了。”
挂断电话,沈晏溪把手机塞进包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十几年没有过联系的爸爸突然要找她,若是两三个月,甚至两三年,可能她还愿意相信是因为思念她。这么久了,不久只剩下了爸爸这个称呼,还来找她做什么。
明明当时走的时候是如此的狠心绝情。
陈疾买完烟回来,就看见小姑娘站在树底下发呆,脸有郁郁之色,才接视频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开心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走了,沈晏溪,别发呆,我送你回家。”
陈疾说着习惯性地去拆烟盒子,而后想到什么,又把烟收进兜里。
沈晏溪注意到他的动作,自从知道她不喜欢烟味后,陈疾就从未在她面前抽过烟了,
沈晏溪说:“看见烟盒子上写的字没有,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吧。”
陈疾微微挑眉,“胆子大了,管得倒挺多。以后对你男朋友说吧。”
他轻描淡写地用开玩笑的态度话说这些,一点都不在意她以后得男朋友是谁。
沈晏溪有点气,硬邦邦地说:“我以后肯定不会找抽烟的男朋友。”
陈疾看她一眼,桃花眼里盛满笑意,“脾气还挺冲。”
沈晏溪心情不好,也没有再搭话,闷闷地往前走。
陈疾边走边摸兜,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果,递到沈晏溪面前,“啰,请你吃糖,别不开心。”
是草莓夹心软糖,入口即化,甘甜生香。
甜滋滋的,像是甜到心里去了。
沈晏溪轻声说:“谢谢。”
陈疾拍了下她的脑袋,“要不给哥哥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