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拿起,转身往方才插下木剑的地方去。
“哟,回来了,还以为你遇上了什么麻烦,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救你。”
老道士冲着郁离调侃,郁离呸了一声,将手中的葫芦扔了过去,“废话那么多,赶紧的吧,别到时候把白家的人都惊动了。”
接了葫芦,老道士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蹲下身将葫芦按照方才取出的方位摆好,然后取出一张符纸,这才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以木剑为中心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老道士见阵法已成,这才放下手冲郁离点头,“接下来就该你了。”
郁离点头,从袖子中拿出四枚纸钱,依次摆放整齐,“凡间阴魂长居,请阴差前来引渡。”
一连请了三次,才有一张纸钱缓缓燃烧起来,灰烬落下纸钱,一个瘦弱的阴差颤颤巍巍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抬手接住了纸钱灰。
“怎么就你一个?我这纸钱不是你们阴差最喜欢的吗?”
郁离一脸不解,寻常这种纸钱只要一烧,底下的阴差抢破了头的往上钻,今日这情况,还真是见了鬼了。
“郁娘子明鉴,这地方邪门得很,阴差进来总要迷路,小的这都是冒险前来......”
“冒险?就这么个地方?”
郁离满脸的不相信,白家的四方之术困的是那几个女郎,想要困住阴差根本不可能。
阴差一脸苦涩,“确实不敢相信,但这是真的,头前上来锁魂的阴差都空手而空,只说自己在这里转了几圈,然后就莫名其妙给送回去了。”
他要不是最近生意不行,实在饿得很,也不会因为这纸钱就冒险前来,再美味也不来。
郁离上下打量一眼那阴差,确定他没有说谎,可这整个宅子除了四方之术外,并没有其他阵法。
不,还有困住幼姜那幅画。
可一幅画,且挂在新房中,能糊弄得住阴差?
这边一问一答,那边老道士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哪里不好,整个白家宅子突然就沸腾起来。
郁离只瞧见眼前的阴差像是被什么大力拖住,直接回了地下。
“老道......”
她大叫一声,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地下陷,她和阴差不同,阴差下去了就是回了冥府,她下去那叫活埋。
郁离几乎不假思索地甩出鬼王链,把将要深陷的自己直接拉了出来,一跃到了屋顶。
然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状况,院子,乃至整个白家,简直是一片炼狱。
郁离只看见一身嫁衣的胡姬在被吵醒的白家众人之间穿梭,她那身嫁衣因鲜血被染成了红色,所过之处白家没有一个活口。
胡姬面无表情地在白家宅子里飘荡,当她的手如同尖刀刺进那日守灵的小娘子心口时,突然转头冲着院墙上的郁离诡异一笑。
郁离只觉得心头一口气憋得难受,挑衅,那胡姬是在挑衅她。
“找死!”
手腕上的鬼王链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直接穿透了胡姬的胸膛,可郁离没有高兴,因为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胡姬根本不是人,倒更像是一只木偶。
果然很快郁离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鬼王链收回的同时,一只木偶被带了回来,可那个小娘子还是死了。
不是胡姬杀人,是有人以胡姬的样子在白家的宅子里屠戮,且选择杀人的时机十分巧妙,让他们连反应的机会有没有,只这片刻功夫,白家上上下下二十余口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郁离几乎要气炸了,到现在她要还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她就是真的蠢货。
“阿离,这次麻烦大了。”
它变回了原先的模样,蹲在郁离身边望着一片死气沉沉的白家宅子。
老道士也在这空隙间到了院墙上,同样忧心忡忡地看着白家宅子里发生的一切。
“被算计了。”
郁离声音很低,听不出到底什么情绪。
不过跟随她已久的孟极很清楚,郁离很生气,要气死的那种生气。
所以孟极阻止了老道士不知死活的调侃,给他使了个眼色,大致意思就是让他闭嘴。
老道士摸了摸鼻子,虽然他和孟极这么多年一见面就吵吵闹闹,但他相信孟极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丝丝的道德底线,所以他选择闭嘴。
白家的惨剧他们已经无力阻止,郁离深吸一口气,干脆扭头让老道士直接破了这邪术,她倒是要看看,这阵法到底有什么猫腻,如此算计她。
老道士应了一声,什么都不顾了,飞身单脚踩在木剑上,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法咒,不多时方才那个法阵再次显现,但这次法阵猛地扩大了许多,将整个白家宅子全部覆盖住。
“这么多年,鲜少看见这老头动真格。”孟极抬起爪子在脸上顺了顺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