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些时日无妨,实在不行尽可能错开时间不见面便是。
但刘四郎知道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很清楚他阿爷的脾性,如今这样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而且他阿爷来的这段时间里,刘四郎悄悄找人打听过,这些年他阿爷比从前更加爱酒,几乎到了嗜酒如命的地步,这段时间不喝,只是因为长途跋涉来找他累病了,医师叮嘱他要想活的久,那就少喝个把月。
所以家里没被闹得太鸡飞狗跳,但这也仅仅是这段时间。
至于他那一直未露面的阿娘,不是她不想来,只是因为在凉州与人对赌,赌输了之后无力支付赌资,被人家赌坊的人打了一顿,而后生生冻死在了凉州的夜里。
这十来年过去,刘四郎依旧记得凉州的夜是如何的寒凉刺骨,他的阿娘竟也与他有了相同的感受,可惜阿娘没那么好命,没能看见第二日的朝阳。
怀着对阿娘的缅怀,刘四郎对他阿爷的容忍又多了几分,原本想着多年未见,阿爷肯来找自己,便是他放下过去对爷娘不理解的契机,却不曾想,他的容忍不仅没能让他阿爷适可而止,反而变本加厉地折腾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