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一脸的无辜,“非是我要追根究底,我不过是与你礼尚往来,若非你先算计于我,我又怎么会与你为难?”
她是不喜欢钩心斗角,但不代表她真的傻,有一件事苏兮说得对,望舒算计得那么顺手,不过是觉得她是从前那个傻鸟。
可她也在凡世轮回数回,纵然记不得从前那些世是如何模样,但这一世的王氏女却还是记得的。
琅琊王氏怎么说也是前朝大族,其势力盘根错节,尔虞我诈不曾到了郁离头上,但她确实听闻过不少。
所以,这几载凡人也不全然没有收获。
尽管那对爷娘将她保护得极好,她也不是全然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对于外间,不管是话本子还是戏本子,她都是看上一二的。
望舒语塞,但仍是觉得郁离对不起她,不该如此穷追猛打,更不该将秀才弄到了神都。
“纵是我有心算计,也不过是怕你不会帮我罢了,从未有任何坏心思,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她那时是没法子,只听闻郁离在神都,却不知道她在何处,而她那时的情况又不允许亲自出去寻,所以便只能使了法子让郁离自己来。
“啧啧啧,望舒,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如今这谎话张口就来。”郁离摇头,“未有坏心思,怎么能将那位夏家阿舅变成了咎魅,你应该比我知道,咎魅最终会是什么下场,你对一个凡人尚且如此,对我,你会有什么好心思?”
“我只是没法子出宫,我......”
“又说谎,你既然都没法子出宫了,那远在定州的夏家阿舅是如何被你算计的?你不要说是许多年前所做,他的幻化,分明只是死前不足半年所致。”
郁离越说越针锋相对,望舒把人当傻子还要人感激,她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般厚脸皮?
“望舒,我和苏兮原本念你同为洪荒神族,只要你说,自然是愿意帮你回去,可你呢?你把我们当傻子,这简单的一切你非要弄得这么复杂,望舒,你在凡世待得太久,久得已经忘了我们不需要这些吗?”
神族因为自身的强大,很多时候都没那么弯弯绕绕的客套,就比如东皇他老人家,不想履行赌约,那就直接跑得没影儿,从不给自己赖账找借口。
这一点涂山九尾狐族深知。
以他为楷模,神族其他人也都喜欢有话直说,再不就托人直说,总归鲜少有算计,至多也就是扭捏的不好意思。
望舒的年龄比她和苏兮还大一些,她应该比她们更知道神族的秉性,可她此次却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和苏兮帮忙,本也没把她们当作同伴吧。
望舒紧抿着唇,她是忘了这一点,只因为她这次是闯祸离开的洪荒,而后又因为自己神力溃散的原因,与秀才在凡间有了一段姻缘。
这些都是望舒不想让郁离和苏兮知道的,否则岂不是给她们嘲笑自己的机会?
可眼下一切都已经如此,望舒心知再瞒着也是无用,她甚至开始审视自己,之前为什么会有要先杀人隐瞒的念头。
“你想知道什么?”
望舒脑子里那根筋松懈下来,人也跟着放松了许多,是啊,不过是一些丑事,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神族里连王母都有犯傻的过往,她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原本也不想知道什么,不过你这么藏着掖着,我们被你弄得不感兴趣都觉得自己不正常。”
郁离一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的望舒再一次觉得自己该继续刚才的举动才是。
不然现在杀了秀才,然后再把这只傻鸟烤了?
似乎看出望舒的怒意渐涨,郁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你这次到底为什么离开洪荒,又怎么会跟他在蠡县待那么久?”
离开洪荒的原因苏兮那边没能问得清楚,但大抵知道是同虚邪大神有关,想来也同望舒摸的那面镜子有关。
望舒没有立刻说出离开洪荒的缘由,而是看了眼秀才,先说了同秀才回去的事。
她那时从洪荒到了昆仑道观外,在那里待了一日,知道了神棍的身份,这才立刻离开。
倒不是怕神棍往洪荒送消息,而是不想同那等罪人有牵扯。
“这倒是像你。”
郁离暗自嘀咕一句,从前在洪荒望舒便是如此避开她和苏兮,不是因为她们的身份不与她匹配,而是嫌弃她们俩总闯祸。
从昆仑离开之后便在太原府遇到了秀才,那时望舒身上的神力已经在往外溃散,好在她是月光中诞生的神女,那些神力被她用法子藏在了月光之中。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是得想法子一劳永逸才行。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我在山道上遇到了他,他心地纯善,虽然不能全然帮我将神力留住,但至少可以延缓我虚弱的速度,所以我便顺势留在了蠡县。”
这便是望舒最初留在蠡县的初衷,只是后来没多久她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