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托腮闻着丝丝缕缕的橘子香气,不时看一眼陆迢,乖巧对他笑。
努力粉饰太平。
陆迢将那些书都粗略翻了一遍后,脸色沉了许多,对上看过来的那双笑眼时,全然没有了先前的温润模样。
他捏住女子精巧的下颌,“你这些天过得倒是自在。”
不知怎的,秦霁从这话里听出了一股怨气。
她病了许久,没力气再同陆迢吵一架,不管吵赢吵输,吃亏的总有她一个。
“哪有?”秦霁将他的手推下来,在膝上摊开,将自己的掌心贴上去。
她刚刚烤完火,手心还是温热的,只碰了一下,又要收回。
陆迢握住即将溜走的指尖,轻轻一带,便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
埋进颈间闻了闻,是浅淡的药香。
“真不难受了?”他低声问。
侧贴在颈上的鼻梁微冷,然而他说话时喷出的吐息又是温热的,冷热交替,有些不合时宜的痒,惹得秦霁脖子望后缩。
想退开时腰已经被扣住,男人抬首,幽沉的目光在她脸上梭巡。
意味已经十分明了。
算一算,上一次到现在的确隔了不短的时日。
难怪他今日肯收着脾气,秦霁回答得不像之前那样肯定。
“好了一些。”
箍在腰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男人的吻紧随其后。
被放在床上时,秦霁已经被亲得晕晕乎乎,男人放下珊瑚红的床帐,带起的风惹得她一阵瑟缩。
“冷”
“等会就热了。”
他解她衣带的手未见犹豫,一层又一层,总算剥到了最后的这张,指尖轻轻一挑,可怜的肚兜就被扔到了一边。
秦霁咬唇,如渐沉的夕阳般,从颈边到耳根都染上了绯红的颜色。
对上男人阒黑的双眼后,秦霁忽然明白过来,上次的事根本没完。
为时已晚。
陆迢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他才不是什么体贴的温润君子,他一直都很霸道,蛮横。
床榻之上更是如此。
秦霁只出神一瞬,他便要千百倍地讨回来,攻城掠池,步步紧逼。
秦霁无处可躲,被按住腰肢不断索取,直叫她喘不过气。
嘤嘤呜呜好一阵才能使陆迢“大发好心”,让她喘着缓上一会儿。
他这时便看着她,丹凤眼半眯起来,在她颊边潮红褪下时又覆上去,重新将人抵入仙境。
像释放了卑劣本性的野兽,给走投无路的猎物留出一丝希望,又在其即将逃出时掐灭,迅猛地扑咬上去,将猎物和猎物的恐惧一并享用。
反反复复,不亦乐乎。
银炭盆中还架着黄澄澄的橘子。
木炭噼啪爆出火星,火苗倏忽涨大,滚烫的火舌舔舐着多汁的橘子,在柔软处反复突进,将温度传递过去。
橘子皮被烘烤得微微蜷起,散发出甘甜的清香,汁水滴滴溅落,浇在了火苗身上。
火越烧越旺。
帐中姑娘的吟泣渐渐低了,只剩下拨步床吱呀吱呀地叫。
秦霁累晕了过去,浓密的黑睫上还沾着泪珠,眼尾泛红,一副凄凄惨惨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陆迢手指卷起一缕她的头发,摸一摸,闻一闻,仍觉得不够。拨开汗湿的额发,贴着桃腮亲了亲,才觉出一点儿满足。
秦霁在梦中抽噎了一下,樱唇翕动。
“声声。”陆迢拂过她眼角的残泪。
他的心被这泪浸的湿湿凉凉,像掉进了半化不化的雪堆里。
冻着疼着。
捞不起,也沉不下。
还是不愿意么?
秦霁,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
*
秦霁醒时已是半夜。
全身的骨头被打散了一般,躺了好半晌才撑起手颤颤下床。
她身上倒是清清爽爽,已被收拾过一番,穿的衣服也换了一套,手指抚过腰带,玉蝶在右。
是陆迢的手法。
秦霁朝外边望了眼,绿绣立刻会意,“姑娘,大人已经走了。”
“哦。”
绿绣只以为秦霁好面子,继续讲道,“听赵护卫说,他们前日从句容县动身赶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回府去呢。姑娘,大爷他肯定是想您了。”
陆迢想她?
秦霁怔了怔,随即抿唇一笑。
这倒是个好笑话。
绿绣没看出来,只以为秦霁害羞,趁热打铁道:“大爷今年年底就要议婚事,国公府重规矩,待主母进府后,大爷肯定会将您也纳进去的。”
秦霁精神好了些,“今年年底?”
绿绣点头道:“是呢。等主母进了府,您也就无需流落在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