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俞司贝都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妈妈不让她告诉夏染。对此,俞司贝心下复杂。妈妈向来不是这样教育她的。所以她的内心摇摆不定,一是忍不住要为哥哥着想,也理解妈妈的难处,可另一方面,她还是心存愧疚。唯一的期望便是如果哥哥彻底转性,以后都对夏染一心一意,那么她作为知情的妹妹来说,内心会稍微少点谴责。可哥哥真能改变吗?
“你问问宁恩勤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吃饭。”俞司哲突然发来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也见了几面,他还是不太想直接联系宁恩勤。
“谢谢他两次到KTV拖你回家吗?”
“废话。”
“这表格是谁做的?”科长推门而入,满脸怒气,“采购都快买完了才发现全部对不上号。”
俞司贝本来坐在电脑后面玩手机,吓得连忙站起来,声音如蚊子嗡嗡,“是、是我……”
“你怎么对比数据的?”科长将全画红叉的表单摔到她桌子上,“数字挨个儿输入进电脑,不会吗?”
“对、对不起。”俞司贝一惊一乍,连忙鞠躬道歉。
“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采购现在得一家家退货道歉。还不知能不能拿回全款。你把刘主任手写的单子拿给我。”
“噢噢。”俞司贝连忙在桌子上一通翻找,找出来一张纸瑟瑟缩缩地双手递过去。
科长扫一眼,又拧起眉头,“我说的是这个吗?!”
俞司贝继续蚊子嗡嗡,“那、那是哪个?”瞧见领导的脸白了又青,她连忙继续翻找。可是到底要找什么啊!她好想哭啊!
科长终于在一桌子混乱中瞧见那张单子,压在奶茶杯子下面,然后一把抽出来。纸张上还有杯底圆圈印子。
“我现在就重新做。”俞司贝连忙说。
科长紧抿嘴唇,看了她一眼,“下班之前拿给我。”
“是。”
科长离开,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
“小俞啊,下次注意就是了。”有个人说。
“对,不过科长太过分了,你就该怼回去。”另一个大姐说。
俞司贝嗯嗯两声。她心里清楚,大姐讨厌科长,只是想借她找科长不快。想到这里,俞司贝很是委屈。都说她家有钱,可是在这个单位里大家更有权。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合同工。妈妈总说家里经商,就必须得在政府相关部门里有人应承才行。但是她真的达不到妈妈的要求啊。
下班时间到,俞司贝垂头丧气地出了单位大门,摸手机打车,结果一不小心点开抖音,直接蹦出来壮壮妈三分钟前发的新视频,又是一群狐朋狗友在寻欢作乐,还挂了地址,标题是“让我一次醉个够——还有人来吗?”
“Fuck!”她咬牙切齿。还以为哥哥转性了!
……
半小时后,俞司贝踹开包厢大门冲进去,“俞司哲,给我滚出来!”
“你谁啊?”包厢里灯火通明,桌上空瓶一堆,屏幕已经关闭,几个人在穿外套,看样子散场了。
“她是司哲的妹妹。”有知情的开始阴阳怪气,“你哥瞧不上我们,说我们是小人,怎么还会跟我们一起玩?”
“放你大爷的屁,我哥还没回家,不就是跟你们鬼混?”俞司贝细细搜寻着,看到蓝头发已经掉色成绿色的壮壮妈,的确没看到俞司哲。难不成错怪哥哥了?“壮壮妈,你过来。”
“壮壮妈?”穿皮夹克的男人一笑,“晓鸥,我们先去酒吧了,你付钱啊。”
“哦。”壮壮妈连忙点头。
“等等,”俞司贝看出猫腻。壮壮妈坐在沙发最边上,手里端着卤肉饭,眼神虽然呆傻但很清晰,根本没有醉酒的迷离样儿,“你们玩多久了?”
“一下午,怎么?你想参加?”有人调笑。
“他来多久了?”俞司贝指着壮壮妈。
没人说话,向晓鸥朝周围人看看,自己回答,“不、不到半小时吧。”
“那你们有脸让他付钱?”俞司贝骂起来,“人至贱则无敌,怪不得我哥喜欢跟你们一起玩,一窝下三滥的臭虫!”
“你说话客气点。”有个男人开始面色不善。
“要我客气,那你自己付钱啊,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吧?又穷又玩得花,你是鸭子吗?”
“你他妈——”男人蹭地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向晓鸥连忙冲过来,将俞司贝往外面拖。
“干什么,我还没骂完!”俞司贝骂骂咧咧地拽住门把手,可还是被向晓鸥拖出去。
从KTV出来,俞司贝怒意未消,瞥见向晓鸥还鬼鬼祟祟地回头看前台,便骂道:“你还敢买单试试,我一脚踢飞你的头。”
向晓鸥闻言差点平地摔个大跟头,连忙摇摇头。
俞司贝大步往前走着,向晓鸥只能跟上,偷偷地把帽兜拉起来,免得俞司贝真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