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棍约摸有我小臂那么长,摸起来手感顺滑,放在光下去照,还隐隐的反着光,一看就知道是用上号的一整根的红木树枝做成的。
在这木棍的顶上,还细细的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那麒麟懒洋洋的趴在棍子的顶端,尾巴十分自然的垂下,缓缓的和它身子下面的木棍融为一体,尾巴尖的地方还甩出来了一道金线,金线一路顺着木棍向下,直到棍子的底部。
我摸着这根棍子,心中不禁感叹,单单从观赏的角度来说这棍子确实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工艺品,不过……我要这种工艺品来做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木棍给放回木匣子中,随后对我爸说道:“爸,我这……要这东西来也没有用啊?不管我是回去做保安还是给别人看风水,拿着这个……我觉得有点傻乎乎的……”
谁知我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我爸立刻就对我怒目而视:“傻乎乎的?!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麒麟鞭当初在你爷爷的手中发挥过多么大的效用?!”
我看着我爸震怒的模样,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言语了。
“我不像是你,没跟着你爷爷学过那些风水堪舆之术,这东西呢,我留着也只是看着,现如今我看你本事也大了,这麒麟鞭留在我手里,不如交给你,还能算是你爷爷给你的传承。”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爸就郑重其事的把那木匣子给合上,随后交到了我的手里。
此刻的我也只敢端着木匣子应着,不敢再言语半句,大不了这东西带回去之后就找个地方给供奉起来就是了。
“不过……爸,你刚才都说了这东西是你留下来的念想,那你给我了……你怎么办啊?”
听了我的问题之后,我爸嘿嘿一笑:“没关系,我这里不是还有照片呢吗,想你爷爷的时候我就看看照片,总比睹物思人的要强。”
我爸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面站起身,紧接着就走到了卧室里面拿了一本相册出来。
那相册又大又厚,从我记事起这本相册就在我家里面,每年我爸都要添进去好多新的照片,一直添到我上了中学之后,照相照的少了,我才不怎么见这本相册了。
我爸缓缓的翻着相册,这相册的前十几页多是一些黑白照片,应该都是在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拍的,我爸就一个个的指着照片里面的人物,告诉我哪个是我爷爷的好友,哪个又是我某个去世的叔叔伯伯。
直到我爸指到其中的一张照片的时候,我眼睛一亮,一下子就说出了相片中人的名字:“林玄礼!”
我爸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立刻改口道:“这是……这是我二爷爷……是吧?”
“是倒确实是,只不过你二爷爷和你爷爷多年没有来往了,我都不曾见过几面,你更是一面都没见过,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面对我爸的质问,我只能讪笑道:“啊……爸你看他和我爷爷长的多像啊,而且两个人也靠这么近,这一看就是兄弟嘛是不是……”
说句实话,我说的这鬼话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偏偏我爸就信了,可能是刚才酒喝的太多了,脑子已经凝固住了,根本就没有去细想我说的话有什么破绽。
我爸伸手把那张照片从相册里面抽出来,和我说起了林玄礼和我爷爷之前的事情,但是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索性我也就不听了,开始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放在桌面上的相册来。
翻开的那一整页的相册几乎都是林玄礼和我爷爷的合照,开头的几张照片还是能看的出来两人的关系是非常好的,基本都是两个人的合照。
但是越往后面看,就能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仅有的几次同框也只是家族的大合照,甚至这一页的最后一张照片都不是完整的了,爷爷身边的一个人被撕掉了,从照片上仅剩的衣物来看,应该是林玄礼无疑了。
按照之前我爷爷给我的说法,林玄礼是在约摸三十岁的时候离开家的,可是从这照片上来看,早在林玄礼还没有离开陈家的时候,他和我爷爷之间的矛盾就已经很深了。
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林玄礼到底是因为不想学这陈家的风水堪舆之术离开的,还是因为和我爷爷有了什么不可调节的矛盾而离开的。
“……长生,长生你个臭小子有没有听我说话!”
突然,我爸的一声大喝把我从沉思里面拽了出来,我回过神之后应了几声:“啊……有,爸我有在听呢。”
我爸红着脸看着我,不知道在我刚才出神的时候他又喝了多少酒。
我看着我爸迷迷糊糊的已经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长叹一口气之后放下手中的照片,把我爸给扛进了房间。
躺到床上的时候,我爸还在说着醉话,等我把他给安顿好了之后,才听清楚他嘴里念叨着什么。
“爸……不行,不能去……为了长生搭上你的性命不值得……”
我一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瞬间就滞住了,我俯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