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意用金媚娘给的钱,在安都城外一个小镇边上买了处普通民宅,虽然没有高墙大院,但屋内设施齐全,看起来也不会那么惹眼。
宁远舟趁如意在外边收拾马车和行礼,试着下床行走,却发现腰腹的力气还是不够,无法直起腰来行走。
正当他扶着床头累得直喘气时,任如意推门进来,见状忙道:“你伤还没好,别急着下床!”
“看着你一个人忙里忙外,我能不急吗?”宁远舟冲她温柔一笑。
“那也不急于一时,”如意扶着他坐下,“以后这些活可都是你的,而我则是要仗剑天涯的!”
“好!”宁远舟笑着握住她的手,“以后我在家做好饭,等你行侠仗义后回来一起吃!”
任如意看了看他的腿,又道:“对了,刚才媚娘让人送来了一个带座椅的推车,一会儿我推你出去转转!”
宁远舟听后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但是出去之前,”任如意走到一旁去翻包裹,“你得多穿衣服!”
她拿出一条狐狸皮草,直接缠在了宁远舟腰上,“你的伤还没好,千万不能受凉。”
宁远舟一动不动地任她为自己穿衣戴帽,眼睛则一直盯着她的面颊,目光如水。
任如意给他穿上厚厚的御寒衣物后,取来推车,扶他坐上,然后推着他走出房门。
天气不算阴沉,却有轻雪飘落,微风一吹,雪花像棉絮一样四处飘散。
如意将宁远舟斗篷上的兜帽拾起,戴在他头上,他则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往前一拉,她便伏在他肩头上。
“如意,”他声音忽然有些伤感,“兄弟们走了,阿盈也不能见,我只剩你了。”
任如意环住他的肩头,与他脸颊相贴,温声回道:“我们作为间客,本就生死无常。我曾对玉郎说过,他如果真爱玲珑,就该生死相随。”
说着,她扭头望向宁远舟,宁远舟也转头回望,二人目光温柔相接。
“你曾说过,我若不在,你会上碧落下黄泉去找。而你若不在,我也自当奉陪。”
宁远舟深深地望着她,弯起唇角会心一笑。
这个曾经只想和他春风一度、生个孩子的女子,如今竟能说出这种话来,夫复何求?
第二日,任如意去市集上采买各种食材和物品了,宁远舟自己坐在推车上,用手转着两侧的木轮,驶出房间。
身为男人,他怎么舍得让妻子一个人忙里忙外?自然是要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比如说劈柴。
还好,柴房里的柴火都是又细又长的树枝,他用砍刀切断时并不算费力。忙活了一个时辰后,总算是整理出一个又短又齐的小柴垛。
这时,院子里突然有响动,他听声音不像是如意的,急忙驾驶小推车出了柴房。
只见一只野猪竟然出现在院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天的雪,导致没吃的才下山闯进农户家。
宁远舟掂了掂手里的柴刀,冲那野猪说道:“不想被我扒皮吃肉,就赶紧滚!”
那野猪也不知道是饿得失去理智还是天生胆大,不但没跑,还朝宁远舟一头撞了过来。
家里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宁远舟本不想伤它,没想到这畜牲竟敢冲上来找死,他立即手起刀落,朝野猪的头砍去。
柴刀劈到头骨时发出一声脆响,同时,野猪巨大沉重的身体也将宁远舟连人带车一起撞翻在地。
野猪并没有死透,它疼得双眼通红,嚎叫着挣扎起来,试图摆脱嵌在头骨里的刀以及握着刀把的那只手。
宁远舟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刀竟没有让它当场毙命,估计是因为刚才太过疲累,损耗了气力。现在,两只尖锐的獠牙就在他颈前不停乱晃,一不小心就会被刺穿,他不得不一手握紧刀把不让它脑袋乱晃,一手握紧它其中一颗獠牙,防止它向前攻击。
一人一猪瞬间缠斗在一起。
宁远舟很想一脚将身上的野猪踢开,可惜试了几下都使不上力气,一时间急得冷汗淋漓。
野猪额头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汩汩流出,洒落在他胸口上,温热中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野猪疼疯了,见无法向前刺死他,便猛地往后退去,宁远舟被直接拉着坐起,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处顿时传来撕心般的疼痛,他手上一软,獠牙和刀把竟都没握住,野猪立即逃脱开去。
他扶着一旁的推车刚喘了口气,却见那野猪竟然没有跑远,一扭头又杀回来了。
好啊,这畜牲竟然还想报仇?!
宁远舟来不及多想,那野猪已经冲至面前,他左手立即抓住它的獠牙,右手则狠狠戳向它的眼睛。
一记响亮的哀嚎声响起,野猪瞬间瞎了一只眼睛。
宁远舟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时机,用尽全部力气一把抽走它额上的那把刀,然后狠狠捅进它的脖颈里。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