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舟和任如意剿灭山匪后,将钱粮等物资全部装车带走。路过祁县时,又将银钱换成银票以方便携带。
回到自家所在的小镇时,任如意在一条路口处看见金媚娘留下的标记便独自离开,宁远舟则一人赶着马车往家走。
他到家以后,顾不得疲累,将车上的粮食和物资一袋一袋卸下。等到卸完后,又安顿马匹,给喂水喂草料;再然后,又开始生火做饭,想着如意回来正好能吃上热乎的晚饭。
“丁大哥!”院门口忽然有女子大声唤道。
宁远舟为了避人耳目,对外自称丁宝船,任如意作为他的妻子,自然是丁娘子。
听见有人唤自己,宁远舟快步走了出去,只见院门口的女子他认识,是离这里不算远的邻家之女。
“邢姑娘,有事找我?”宁远舟冲她礼貌点头。
“前几天,多谢你出手相救!”邢姑娘说起这事时,明显有些羞涩。
“噢,举手之劳,你不必在意,”宁远舟再次客气点头,“况且,你父母也来感谢过了!”
前几日他上山砍柴,正好遇到这姑娘被野熊追,他一柴刀劈过去,直接要了那野熊的命,将她顺利救下。
事后,姑娘的父母带着礼物登门致谢,如意还因此瞟过他好几眼,甚至私下里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登门求亲呢!”
邢姑娘见宁远舟一直站在门口与她说话,没有让她进屋做客的打算,便望了望院里,继续攀谈道:“丁大嫂呢?”
“哦,她出去采买,估计快回来了吧。”宁远舟边说边往村路尽头看去,心下是真的希望如意赶紧回来,否则他和一个姑娘家在这里聊天属实尴尬。
邢姑娘见他无心闲聊,只好表明来意,将带来的食盒一把塞进他中,快速说道:“这是我刚烙好的红糖饼,你趁热吃吧!”
还不等宁远舟拒绝,她一扭身小跑着离开了。
“哎——”宁远舟尴尬地伸了伸手,到底是没有追上去将人拦住。
他正望着手里的食盒发愁,一个人影便闪入视线中,抬头一看正是如意。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任如意面色如常地问道。
“噢,刚才邻居送了些糖饼过来,我正好也想等你一会儿,便一直站在这里。”宁远舟说着牵起她一只手,与她一起返回院中。
“金媚娘找你何事?”宁远舟担心道。
“等消息确定了再说与你听。”任如意淡定回道。
“好!”宁远舟也不怀疑,拉着她往灶房走,“那我们先吃饭吧。”
结果,两人一进灶房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
“遭了,饭糊了!”宁远舟急忙去掀锅盖,果然,锅里的白米饭早已糊了底。
宁远舟急忙往锅里添了些水,防止焦糊味儿继续扩大,但这米饭是吃不成了,只能留着喂牲畜。
他扭头冲如意笑笑说:“没关系,米饭虽然没了,但还有邻居送来的饼。”
如意没作声,只是点点头在桌旁坐下,宁远舟将小菜和饼端过来,与她一道吃起晚饭。
“这饼不错啊,”如意边吃边称赞道,“还挺甜的,正合你的口味。”
宁远舟见她虽然嘴上夸赞,吃得却不那么尽兴,于是讨好道:“你若是不爱吃这种甜饼,改天我给你做馅饼吃,什么馅你选!”
“锅都看不住,哪还有心思给我做馅饼?和漂亮姑娘聊天多开心啊。”任如意垂下眼睫,赌气一般狠狠咬了口糖饼。
宁远舟瞬间明白她是何意,哭笑不得道:“我哪有开心聊天,我只是礼貌客气一下而已,总不能将人骂走吧?”
任如意白他一眼,仍是气道:“你这一英雄救美,人家姑娘可不就芳心暗许了?”
“怎么可能?”宁远舟将凳子挪过来与她挨坐在一起,并顺手搂住她的腰,柔声哄道,“我这岁数比人家大了一轮,再说,我都成亲了,人家怎么可能看上我!”
任如意抬头看他,执着问道:“若真看上了,你待如何?”
“搬家!”宁远舟毫不迟疑道,“保证再也不见!”
任如意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总算是消了气,继续吃饼。
宁远舟见她面色转晴,咬了口饼故意道:“其实,我虽然爱吃甜食,却不爱吃红糖,还是你上次给我烤的蜂蜜饼好吃,有股花香味儿!”
“不爱吃,你还吃了两张!”任如意斜睨他一眼。
“我这不是饿了吗?再说也不能浪费粮食,凑合吃一口呗!”
两人说说闹闹,终于翻过了这一篇。
晚上,宁远舟给如意打了洗澡水,又细心地支上屏风,他自己则坐到远处的书案旁,翻看山匪留下的账簿和书信。
任如意坐在浴桶中,边洗澡边隔着屏风看烛火下的那道身影。
垂落的鬓发,高耸的鼻尖,微翘的唇珠,锋利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