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五条悟刚进处刑室,见到挚友的双手被人用封印捆在身后,垂下脑袋,毫无生气地依旧在睡梦中。他心想:要不是还有事情没问清楚,自己早就发作了。
“我是山本未来。”
“你似乎叫艾登斯吧,幻术师。”
五条悟瞧见她的穿着打扮,记起是几天前奥莉说要给最亲爱的姐姐选一套西装作为约会战甲,就这件事上他还帮忙出过主意。
难道说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位“幽灵姐姐”?这样的话,约会到底指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绝不是第一次遇见术师身上均匀充沛的咒力循环模式。要说上一次,应该是十岁左右被家里安排外出任务,结果他途中甩开保镖,独自溜走后,便发生了那件事。当时除了她之外,还有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
真是的,她还是一副让人讨厌的样子。五条悟目光冷冽,神色不屑。
“呵呵,算你还记得。六眼,那接下来是想和我讨论幻术师还是……”
她沿着墙壁,食指指尖划过一张张黄色纸符,指缝里沾上了纸屑和朱砂。她绕到房间后侧,站在在最佳观赏位置——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对面。
“不管怎么说,这位好歹也是我的挚友,随便把他交给一个不愿公开身份的幽灵可不行呢。”五条悟装作无奈地摊摊手说道。
“六眼,你知道为什么是我吗?”她发出冷笑,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上半身依靠在墙上,眼睛从下至上端详挡在中间的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这件事里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她选中了你。”
五条悟终于忍受不住这个屡次三番犯禁挑衅的女人,他像头守护领地的银龙,下一秒就会冲上前去咬断入侵者的喉咙,“你到底是谁?”
“呵,那你可以回去问问渡边爱是谁。”趁对方还未开口,她抬手示意他噤声,“我不想和你多讲,也不会在这里留很久的。五条,要不是她,我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细致。”
“细致?您屈尊降贵大张旗鼓地闯进来,还细致?”
“我完全可以挑起你们和总监的矛盾逼你们出手,到时候我依旧可以顺利带走夏油杰。”渡边爱歪头,眼底里是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我真该谢谢山本大人,哦不对,感谢渡边大人您的恩赐。”五条悟双手交叉摆放在胸前,嘴角上扬露出讽刺的笑,而墨镜下的那双眼睛不带任何温度地审视对面,“你能保证她的安全吗?”
“五条悟,你还是担心一下,如果让她的脸公开自己会遭受什么后果。”似是厌倦了这种唇枪舌战,渡边爱只想走完流程赶紧把碍事的人打发走,忽地将手里的文件丢过去。
待到五条悟迅速浏览其上内容,立刻露出哏绝的神色,咬牙切齿道,“我当然要用最高规格的礼遇送挚友最后一程。渡边部长麻烦您躲远点。”
钢笔印记穿透纸张在木质夹板上留下痕迹,他在执行栏中签好姓名,扫过报告里的文字,不由露出奇怪的表情,嘀咕着这帮烂橘子还真是会编故事,一边把木板当作回旋镖甩了回去。
一同而来的是木头与砖石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渡边爱早就知道对面的是咒术界最强,行事乖张极其自我任性,但她也没料到,这人居然能将夏油杰连同椅子直接踹过来。坐在上面的人都快要因为惯性而跌倒,她跨步上前稳住了夏油杰的身体。
手掌覆盖在粗糙的袈裟布料上,用力握住肩膀,指下是凸出的锁骨和富有弹性的肌肉,手背细细密密的触感是他乌黑柔软的长发。
或许是教主生活过于长了些,刚才凑近时她闻到男人身上特殊的焚香味,即使被浓烈的肥皂味盖住,她还能从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现在还不可以,渡边爱失神暗想。
“知道了的话,就快开始吧。”她单手扶住夏油杰,使之重新靠在椅背上,又抬起另一只手研究起修剪整齐的指甲。
事实上,逼仄的环境,四周燃烧的烛火,没有一样能缓解从体内涌出的热气。食指指甲几乎要嵌进拇指指腹,等待中她踮起右脚,脚尖支撑着地面不断摇晃。
流星划过夜空,伴随“轰隆隆”的巨响,整个高专,乃至整座山持续了几秒震动。看似是普通地震,实则咒术师们知道,此刻是某人的殒命之时,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情,面面相觑。
正接受问话的夜蛾正道突然不语,深深叹气,脱下眼镜,叹惋思忖,但很快又像是记起什么来,对新上任的校长夜蛾怜子说,“抱歉,怜子。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无论什么时候看,你还真是超规格的呢。”遥望五条悟用“茈”制造出的深坑,无数石块接连滚落,就连站在房间另一侧都能感受到从地底弥漫出的热气与水汽,还混杂着焦味。
她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而挚友低下头背对自己坐着。在五条悟看来,这个女人像是巨龙伸出翅翼护住抢夺来的公主。
渡边爱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