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洞,里面的伤口渗血,渡边爱索性撕开碎成布条的部分,把包藏在身侧,又将破了个大窟窿的安全头盔扔在一边,找出急救用品。
“是不是发烧了,身体怎么会这样烫。”
本想躲开怜子的触碰,可后脑勺敲在了墙上,眼冒金星时脸上传来阵阵凉意,是老师捧起她的脸颊仔细端详。这样被迫拉近距离,渡边爱才细致地看清对方眼睛周围发黑,脸颊有两道浅色的印记,眉头紧锁,双眸似含着汪清泉。
“我本来就体热。以及,还记得您答应过的事吗?”
渡边爱认为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禅院茂昌制造给她看的,特别是在深入真相时,两人相遇了。
这就类似于碰见最高境界的幻术到最后也要依靠直觉来判断真伪,所以她并不全然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松本怜子。
“真是的……”清清嗓子,女人抢过消毒用品和绷带要帮她包扎,“那你这个守信的人跟我说说我们又怎么在这里相遇呢?”
渡边爱哑然失笑,“就算我不来,他们总有办法让我出现在这里,对吗?”
话音刚落,感受到气氛异常,她在找领域的漏洞,可现在怜子低头忙活,没有回答。
“这些小伤很快能愈合的,”接着又拿出食物试探,“饿吗?有饼干和水。”
好在背包用的是特殊材质,在刚才的混乱中并没有破损。
“我暂时不饿,你吃吧。”
松本怜子在用酒精小心擦拭时,渡边爱观察着她的动作,放在背后的手揉着一股雾气。
“老师……”
“未来……”
渡边爱的手指在脸上笔划,“眼睛……”
“哦,啊,哈哈哈、哈哈哈,没事,稍微擦擦就好了。”松本怜子用袖口仔细抹掉污渍。
“关于禅院茂昌的领域,您有什么看法?”
怜子突然将山本未来揽入怀中,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声音里带有鼻音,“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哼,该害怕的人是他才对。”
渡边爱被勒得喘不过气,探出半颗脑袋,嗅到衣服上隐约的果味,是老师常用的洗衣剂,像是喝了一杯橙香热可可,格外香甜温暖、令人舒适。
如果是领域的效果,她愿意打九十五分,还是说天平倒向了另一端——百分之九十五的真实?
掌间雾气消散,她观察到周边有多个漏斗竖井,想必各个都深不见底;四面高墙环绕,爬满茂盛的藤曼,上方百米开外粗壮的树枝交缠在一起,遮天蔽日。
这些诡异的植物又出现了。
“白天的事情……我……”松本怜子执意维持拥抱的姿势,“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未来,真的抱歉。”
“怜子老师……怜子老师……怜子老师……”
这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花了十足力气才飘到耳边,二人诧异地交换眼神,确认都没听错后,渡边爱感受到有动静,立马起身,挡在松本怜子前。
“救……救我……救救我……”
远处来了一个极为消瘦的人,腿像是两根木棍,靠转动胯骨一扭一扭地前行,下半身每动一次,躯体晃动三次,脑袋如同弹簧上装的玩具不停抽搐。
藏青色的外套直直敞开,皮肤是浅黄色的,胸脯近于干涸的河床,肋骨清晰可见。
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眼白占了大半部分,口水从嘴角往外流。
这人很像……
“太郎、太郎!”松本怜子激动地蹿到前面,“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了。”
“等等,不对!”渡边爱拉住老师的手腕不放,“他不是森见太郎,别去!”
“好疼……真的好疼,我好想回家……我再也不做咒术师了……”说完这句,黑色眼珠挤走了眼白部分,嘴里又吐出一大口液体,“老师快带我回家吧……求求您了……我不想再做咒术师了……”
“好、好,我们不做术师了,老师这就带你回家,好吗。”怜子挣脱开牵制。
“这是领域,真正的森见太郎早就已经死了!”渡边爱拉住肩膀的手被拍开,她只好大声喝道,可对方依旧沉浸在幻想中,不为所动。
“砰——!”
枪响震耳欲聋,回荡在高塔内久久不散。
看见森见太郎应声倒地,怜子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尖叫着、嘶吼着,用尽浑身力气都要冲到尸体边。
然而她被山本未来扑倒在地,动弹不得,耳边传来解释声,日语宛如变成了陌生的语言,怜子不断摇头,一句都听不懂,双手激烈地拍打学生的肩膀。
“蠢女人。”
“白痴。”
“废物。”
“大胸女。”
“你有什么本事?靠扭屁股勾/////引男人?”
“你只配当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