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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断(2 / 3)

也不知是谁提了句:“那沈连卿回京的事,诸位可听说了?

“这是自然!他回府那天,沈家的脸都快被桓王踩烂了!嘿,不知道咱们这位高僧,是不是还能心如止水?”

霎时一阵哄笑。

赵蕴之顺势露出笑意,只是比起旁人,这笑多了些讽刺的意味。

因为大多时间都待在神策军营中,沈聿与在座这些王公子第来往不甚亲密,加之他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又性情冷淡……这些人迫不及待想看他笑话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算什么?我前儿听内子说,沈家那个养女又是给他送补粥又是投怀送抱,殷勤得很呐!”

“吓,这事都传遍了吧?先是沈庭植,现在又是沈连卿,如今谁不知道那女子水性杨花?”

男人们啜着美酒,听着小曲儿,悠然谈论起京城这桩新鲜事。

没人注意到,赵蕴之听到这话时,似醉非醉的眼眸忽得冷了下去。

他垂眸捏着酒杯,唇角含笑,自始至终未附和一字。

时不时抬起眼,若有若无地扫过墙上那副仕女图。

春庭也在看这幅仕女图。

只不过她看的,是这图的背面。

此间暗室,也唯有九千春庭的主人才知晓。

幽幽叹口气,春庭转过头看着那人,以手支颐,“你可想好了,这只斗彩三秋杯是你最喜欢的,当世仅存一只,你这一摔,就真没了,说不好,还要被他们发现。”

坐在对面的女子眉眼含煞,捏着茶杯的手指指尖已然泛白。良久,她怒极反笑,攥着杯子往桌上重重一坠。

春庭笑眯眯道:“这才对嘛。”

这女子,正是沈忆。

春庭一手托腮,“你勾引沈聿的传言近来甚是盛行,只怕那些夫人小姐圈子里已传遍了。可这传言来势汹汹又莫名其妙,定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我还当是你的手段,原来你竟不知?”

沈忆抬起眸,“哦,我耍手段去败坏自己名声吗?”

“……你又不是干不出来。”见沈忆凉凉看过来,春庭赶紧打住,“那会是谁?这种私密事,应该只有你们府里的人才知道罢?”

沈忆沉默片刻,勾勾唇,“我心中有数。”

春庭点到为止,拎着茶壶为沈忆续了杯茶,口里絮絮叨叨,“又是让小九排曲,又是让赵蕴之请他过来,还想什么偶遇的烂招,我说……你就铁了心要嫁瑾王?不再考虑考虑翊王?”

春庭坐直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面上再无一丝调笑,正色道:“翊王未娶,身边也没有杂七杂八的通房,而他可是有王妃的,你嫁过去只能做妾,府里还有一堆莺莺燕燕等着你去斗,你何苦为难自己。”

沈忆摩挲着茶杯,沉默片刻,黑眸幽幽抬起,“宫里来信了。”

她语气平静,“太子之位,皇帝属意瑾王。”

春庭惊诧道:“怎么会?他不是最疼爱翊王?”

沈忆言简意赅,“翊王短寿。”

春庭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良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罢。”

她欲言又止,可她是知道沈忆脾性的,话在嘴边绕了好几圈,才含糊地道:“但这毕竟是终身大事……”

沈忆眼前忽然闪过一张温润隽秀的少年面庞。

她垂下眸,掩去眼底情绪,举杯一饮而尽。

微凉的茶水入腹,也尽数浇灭了方才恍惚间生出的几分迟疑。沈忆紧抿着唇道:“我的终身大事,只有一件。”

春庭心里再叹口气,却终究没说什么。

这时,忽听外面安静下来,原来酒过三巡,有人胆子大起来,拿这则八卦问到了瑾王跟前。

瑾王心底颇为不屑,一个小小女子,如何值得他开口?

可如今气氛到了,他又一贯爱以随和宽厚的形象示下,便懒懒地道:“一个女人,还是身份卑微的孤女,除了紧紧扒住沈聿这棵大树,还能做什么?”

“莫说投怀送抱,就算是自荐枕席,又有何奇怪?”

华袍披在身上,尊贵的皇子殿下饮一口酒,笑意懒散,“女人,不分贵贱,只分上下高低。”

“会讨欢心,上等尤物。不会,下等玩物。”

郎君们一愣,哄然大笑,拊掌连声称妙。

满堂喝彩之下,无人听见隔壁隐隐一声脆响。

只有赵蕴之倏然变了脸色,眸光飞快地略过那仕女图。

瑾王并不容易请动,今日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可如今看来,这一出精心设计的偶遇……主角已没有心思登场了。

亥时初,兴尽,席散,曲终。

眼看着瑾王上了马车,赵蕴之收起脸上的笑,立刻转身上楼,径直走向那间暗室。

推开门,只见桌脚散落着碎瓷,四分五裂,甚至有碎片迸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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