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甜翻看着那些照片,有她和家人的合照,甚至还有全家福。
只是当时她年纪还小,对这些东西完全不记得了,甚至连爸妈的长相都很模糊。
“你想做什么!”她突然抬头,眼神里的癫狂变成了强烈的恐惧,“你把这些东西找来给我,想做什么!”
比起她的暴躁,姜渺淡定得多,一步一步都在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中。
“我想问你一句话。”
姜渺在病床边坐下,盯着丁小甜的眼睛。
她那双满含故事的眸子里,除了压迫感外,还有种难得的温暖。
“一个阴晴不定另有所图的男人,和一个知根知底相交了数年的朋友,你要选谁?”
所有压力都到了丁小甜身上。
她先是一愣,眼神闪烁了好一会儿,没敢看姜渺。
姜渺接着说,“我知道你想找到和家庭有关的过去,这些东西,韩跃给不了你,你何必为了与我为敌,委身于他呢,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值得吗?”
丁小甜现在的脑子想不了那么多事,一门心思只惦记着决不能向姜渺低头。
一旦此刻松口,那她就彻底输了!
咬咬牙,她硬气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从你两年前抢了我的跨年演出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有多脏,你想利用我,我绝对不从!”
姜渺听得糊涂了,“两年前的跨年演出?你在说什么?”
丁小甜气得坐起来,“姜渺,隔墙有耳,你别以为你做得那些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我早听到了,两年前的跨年演出,仲冬请了龙城的达官贵人来看,我本来可以在那场演出上尽情施展,结果你让仲冬调了演出,让我失去了机会!我的这辈子都被你改变了!”
她这么一说,姜渺明白了,只觉得无奈,“我从来没有找过仲冬,那种做有钱人观赏品的演出我根本不屑登场,是他想让我出丑,换了我的音乐,逼着我去跳舞的。”
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丁小甜竟然一直在记恨着这个。
姜渺根本懒得去回忆过去的事,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那场演出结束后是要被拉去陪酒的,你觉得你应付得了吗?想早点成家无可厚非,可是豪门贵妇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你这样盲目地勾搭有钱人,只会糟蹋了自己。”
姜渺知道丁小甜听不进去,也不想再多和她说什么大道理。
说完这句后便站了起来,“你父母的事已经有眉目,我会继续查,你应该也不愿意某天真的查到后,让他们看到你因为攀附权贵而落到个两手空空的下场吧?”
一连串的话,重重地打在了丁小甜欣赏。
她朝着床上栽了下去,眼神愣愣的,流下了两行泪。
姜渺走出病房的时候,时聿南也正好从护士站出来。
手臂上上了药,褐色一片。
“聊完了?”他问。
姜渺点点头。
“怎么样?”
“能说的已经说完,我尽力了,接下来怎么样看她的选择,我管不了。”
她是很想把丁小甜拉出泥坑,可如果对方质疑越陷越深,她也只能放手。
不过是惦念着一点旧情,和本着“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更好的态度,才做这些事。
否则,姜渺才懒得花力气,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做丁小甜的救世主。
“既然这边的事结束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时聿南看了一眼腕表,问。
“什么事?”
“带你去个地方。”
今天幽兰剧团的演出只排了两场,都是在晚上八点后。
现在才中午,时间还早。
鬼使神差的,姜渺本来还犹豫着没有点头答应。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时聿南的车上。
车子一路疾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臂上涂了药的伤口更加明显。
姜渺眼看着,一时间有些恍惚。
时聿南边开车边问,“丁小甜是你带进幽兰剧团的,现在却站在了你的敌对面,你后悔过吗?”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姜渺如实说,“不过,曾经的友情和快乐都是真实的,不可否认,如今走到这一步,错的是她,我坦坦荡荡,没必要后悔。”
时聿南笑了一下,“在丁小甜身上好像能看到不一样的你。”
“怎么说?”姜渺微微坐直了身子,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致。
“多了一点平常很难见到的温情。”
“你的意思是平常的我很冷漠?”
“不是冷漠,”时聿南摇摇头,“是强势,哪怕是有求于人,也从不屈服低头,嗯,挺难搞的。”
不等姜渺接话,他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