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周陈远朝姜渺挤挤眼。
姜渺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解围，只要离开陈千意的视线，一切都好说。
“行啊，我还没有好好逛过这片的夜景，一起去吧。”姜渺笑得应下来。
看着他俩那么和谐，陈千意也挺开心，“正好，我今晚订了一个私人影院，那咱们就各玩各的，就此告别。”
她和董然黏黏糊糊离开了，剩下姜渺和周陈远还坐在那里。
姜渺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的心事都被周陈远看在眼里。
“姐姐别担心，我知道陈千意在想什么，不过我们之间的事，还是由你说了算，她怎么想我才不管呢。”
说完，他露出了标志性的咧嘴笑。
有了他这些话，姜渺确实安心不少，站起来，“走吧，咱们去临江河散散步。”
最近的天气是不错，但怎么也算是冬天，夜晚的河边的风有些凉。
走着走着，姜渺拢了拢外套。
“之前听董然说，你回来龙城只待一个月，马上还得去别的地方采访，算算日子应该差不多了吧。”
周陈远笑了起来，“你这意思是想赶我走？”
姜渺摆摆手，“别误会，我是怕因为我的关系，影响了你的事业。”
“原计划是只待一个月，但上次我不是拿到了一份offer吗，那边的任务还没完成，其他的计划只能往后顺延，估摸着……怎么也还得两三个月。”
这么一说，姜渺想起来了，上次在招商会上，有个老总留了周陈远联系方式。
“你们谈的那么快，已经签合同了吗？”她惊讶。
“嗯，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周陈远说，“而且这个机会也是你给我的，要不是有你带我参加招商会，也碰不到那么好的事，既然遇上了，我必定要做到最好。”
明明是好事，他说着说着，语气却沉了下来。
姜渺听出他还有别的心事，便问道，“是不是那个老总很难缠。”
“不是，”周陈远摇摇头，“工作嘛，都有好有坏，我在意这些。”
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住脚步，“我想在龙城多留一些日子，其实是有私心的。”
“嗯？”姜渺看着他，没多话，认真听着。
两人面对面站着，身旁是呼啸着奔流而过的临江河，那股吹来的风，像是可以把一切污秽都吹散。
周陈远好几次想要伸手拉姜渺，抬到一半又作罢。
“思睿公司的事你不用感谢我，在这次找我爹出山前，我已经有两年多没和他联系过来。”
周陈远苦笑了一下。
姜渺惊讶，本以为他这样的眼光男孩，一定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幸福家庭，怎么会……
“那老头一辈子和官司打交道，眼里看到的都是些负面的东西，心理早已经扭曲了，我和他没话说！”
周陈远带着点怒意，表情不太好。
姜渺笑了，“哪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
“这是实话，”周陈远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他一直反对我做摄影师，想让我子承父业，我不从，以前天天吵架，只有不联系了，才能有几天清净日子过。”
嘴上这么说着，姜渺听得出来，他的抱怨更多的事来自于对亲情的渴望。
“能有人在耳边唠叨，也是一件好事。”姜渺垂眸，心情复杂。
她从小便没有感受过父爱，一个父不详，顶着“野种”这个名头长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感觉。
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命运却又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这些事，姜渺根本不敢细想，每每想起来，心都是痛的。
周陈远并不知道里边的复杂，还以为姜渺实在为自己惋惜。
他不想看到姜渺愁容满面的样子，主动安慰道，“其实我知道他都是为我好，所以这次借着找他帮忙的机会，我多和他说了几句话，也想着在龙城多留的这两个月，能再找机会缓和一下父子关系，所以，其中并不完全是为了帮思睿公司，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我自己。”
说着，他伸手拂过姜渺的额头，“姐姐就别再说什么感谢的话来，如果非要计较，咱们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行，各取所需，之后需要麻烦周律师的地方还有很多，那不如……”姜渺想了想，“如果你需要我出面，为你证明你是个优秀的摄影师，随时来找我。”
“真的？”周陈远眼前一亮。
“嗯。”
姜渺点头，朝他伸出手，“拉钩。”
周陈远也伸手，两人的小拇指轻轻缠在一起。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姐姐答应我，可就不许耍赖咯，我会尽快找时间，让你帮我作证明的。”
他这话说的……姜渺怎么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