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亮了,即使是白天徐莺也被骇到了,她结结巴巴地说:“裴、裴闻也、你、你像个大变态……”她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裴闻也热得不行,他从球包里掏出一瓶水,仰头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在这期间,徐莺一直看着他,她复杂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她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刻在心上,她害怕自己会忘记。
裴闻也喝完水低下头拧上瓶盖,徐莺眨眼,复杂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
她制止了他将水杯放进球包的动作。
裴闻也好笑道:“怎么了?”
徐莺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喝呢。”
裴闻也:!!!
一般来说,都是他厚皮厚脸地用她的水杯,她极少会用他的水杯喝水。
裴闻也惊愕道:“你要喝我的水?”
徐莺一脸挑衅地说:“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他连忙拧开瓶盖递到她唇边。
徐莺殷红地嘴唇凑近瓶口,仰头,水流涌进她的口腔,她吞咽时带起喉间的滚动,裴闻也微微蹙眉,他更热了。
徐莺把水杯还给裴闻也,“我喝饱了。”
裴闻也把水杯放回球包,说:“你今天怎么了?”
徐莺瞪大双眼,语气自然地说:“没怎么呀,我平时也是这样的呀。”
她越是这么说,裴闻也内心的不安就越是浓重,他想继续追问她,可他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就算她会回答,也只是谎言。
他们继续慢悠悠地闲逛,徐莺依旧牵着他的手,他们的手荡来荡去,徐莺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像大海里没有依靠的船。
没有依靠,危险遥远……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内心失去了支撑,她很想知道一件事,她现在就想知道,因为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裴闻也,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呀,我真的好像知道哦。”
她的声音轻柔可爱,语气也自然随意,听不出任何难过的情绪,但裴闻也就是很难受,他知道,她在难过。
他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吗,要求婚那天才能告诉你。”
徐莺慢慢踱步跟着他,闻言只是低下头去,她看见鼠灰色的地板,她心想,好压抑啊,灰不溜秋的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蹦蹦跳跳地走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那我现在就去买戒指,不用你向我求婚,我向你求婚,然后你说‘我愿意’,我给你戴上戒指,你也给我戴,戴完戒指你就给我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她似乎也觉得她的话语滑稽可笑,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裴闻也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只是感到有东西在流逝,他却抓不住。他抬手擦掉她眼尾的泪水,哑声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徐莺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她不能退却,她没有机会了,她望着他的眼睛,诚实的点头,“嗯。”
他再一次牵过她的右手,她感觉到他在抚摸她的手指。
裴闻也面带微笑望着她,一如他们的初见,他低下头,轻撞她的额头,低声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