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先机,这下也无话可说。
“算你赢了!”杜妈说。
“这下这个店,我是开定了的。”蓝晴说。
其实杜妈多少有点颜控,过会她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个小伙子模样看着倒是端正,不过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刚才蓝晴还没有在意,这下她也感觉好像之前就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伙子。
自从她回到家乡之后,这种感觉往往会出现,有时候是见到某个人,有时候是走到某条街,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店招牌,她都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在梦里,或许这就是故乡的感觉。
这个小城的一切,似乎正在唤醒蓝晴身体里的记忆,不过此时蓝晴还没有在意。
一切落定之后,蓝晴立刻开始着手诊所的事情。开始之后,蓝晴才知道经营一家诊所是多么困难。
她一个小白,完全不懂。
至于蓝昆,在兽医专业方面当然没得说,但是经营方面就不行了,要不然就不会把诊所做成这个样子了。
蓝晴只有靠自己。
首先是装修,原来的诊所空间面积不小,但是没有合理利用开,蓝晴准备整两个隔断,重新布局。
此外还要采购一些新的设备,以前的设备太陈旧了,现在要面向小型宠物引进一些专门的治疗设备。
这一点,蓝晴是认可冯老总的看法,宠物医疗才是未来。
一项项任务推行下去,蓝晴银行卡里的数字也越来越少。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诊所今年不能顺利地做起来,其一房东那边的租金下年是肯定付不起了,其二蓝晴的积蓄也就付诸东流了。
蓝昆自然也是担心,于是蓝晴表面是则更加表现得信心十足,云淡风轻。
功课她紧跟着也没少做,果然是点灯熬油,每天拉着蓝昆研究设备价格,另外为了省钱,蓝晴亲自设计装修布局,了解材料价格,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做到成本投入最优化。
但是装修中却遇到了难题,蓝晴已经接触好几个装修团队,都不满意。
有道是天下诸多坑,装修第一坑。
最后无可奈何,蓝晴得知杜妈前同事大姑女儿的三表姐夫他堂哥的二姨夫是干装修的,想着熟人应该靠谱,于是拉来二姨夫干活。
二姨夫一脸络腮胡,干起活来如同辕门外的三声炮,动不动咔k咔雷震,蓝晴在这里待着总是被吓得一惊一乍。
这些还都算是小事,开工没干两天,出了问题。
墙刚刚涂了一半,二姨夫提出本来订好这个涂料没货了,要是着急的话,还有一种高级的,可以更换,但是要加钱,本来涂好的这些就当赠送了。
蓝晴强迫症,看着那面半半拉拉的墙实在是觉得惨不忍睹,忍无可忍。她刚要答应,转念一想不对,这不是歪了个坑吗?
涂料不够怎么早不说?八成这个二姨夫是想多蒙点钱。
蓝晴这次终于爆发了,和二姨夫理论起来。
二姨夫死鸭子嘴硬,打死也不承认,膀大腰圆地往那一坐撂挑子了。
“要是按原来的价格,我实在是弄不了,要不然这个墙先这样吧,等完事之后再说。”二姨夫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下,杜妈前同事大姑女儿的三表姐夫以及他表哥,这些人在蓝晴心目中的形象接连都崩塌了。
蓝晴心里那叫一个愤怒,和委屈。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大哥,活没有这么干的。”
蓝晴看过去,恰恰是那天那个熟悉的小伙子。
真是冤家路窄。
小伙子这时趴在墙上闻了闻那个涂料的味道,说:“上面一层用的是立邦,下面一层是三棵树,偷工减料啊。”
蓝晴看得惊呆了,心想这是狗鼻子吗?
二姨夫的大黑脸也跟着变了颜色,小伙子而后又问:“这两种涂料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怎么会缺货呢。”
二姨夫冷静了下,偷工减料的事情只字不提:“小伙子,我干这行都多少年了,你要是能在集墨市随便那个地方找到这个涂料,我吃了它。”
“你等着。”小伙子笑了一下。
没想到小伙子当场出门打开了他那辆小货车的后备箱,提过来几罐涂料,什么类型都有。
二姨夫当场傻眼了,说:“不是我说,小伙子你没干过吧,不懂不要瞎说。”
二姨夫话音未落,只见小伙子拿起工具,刷刷地涂了起来,一通操作猛如虎,丝毫没有一滴落在地上,墙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毛边。
之后,小伙子直接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室内设计师证,中级。
二姨夫愣了:“本是同根生啊,小伙子,你砸了我们的饭碗,不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吗?”
小伙子说话倒是干净利落:“我不靠这个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