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众所周知的绰号。
除了蓝晴之外,还有一个也会这么叫他,冯晨的妈妈,别人都是叫他“冯小屁”,只有妈妈会叫他“小屁”。
妈妈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里语气里会满是宠溺。
当妈妈又发现冯晨尿床的时候,都怒骂一句:小屁!
冯晨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扒两口饭跑去上学了。
可是这一声小屁冯晨是多少年都没有听到了。
冯晨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蓝晴却知道了冯晨的心思。
“小屁,小屁,黄小屁。”
冯晨抱着小黄,不对,现在应该是小屁了。
冯晨抱着小屁亲昵地喊着。
“黄小屁,不应该是冯小屁吗?”蓝晴笑着说。
“对对对,冯小屁。”
冯晨年纪轻轻,眼角此时竟然笑出了鱼尾纹,心里恐怕是已经乐开了花。
他是想妈妈了。
蓝晴陪着冯晨去了农场,亲自把小屁送到了山上。
冯晨小时没有正经养过宠物,他养过一只小狗,可是还没等睁眼就去世了。
他虽然是在动物堆里长大,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只猫猫狗狗是属于他的,或者说是需要他负责任的。
这一下,突然多了一个毛孩子。
冯晨心里的惶恐好像不亚于初为人父,七上八下。
等到把小屁接来,冯晨总觉得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还没有准备,一个劲地问蓝晴:“它的玩具都带了吧,它没有什么习惯需要我注意的了吧?”
“没了没了,该说的我都跟你说过了,把心踏实地放肚子里吧。”蓝晴一遍又一遍地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一直到快要傍晚,冯晨才收拾出了小屁的窝。农场里有一个冯晨暂时的小窝,这里还是他的工作室,偶尔会在这里休息一下。
对比看来,小屁的窝比冯晨的窝还要讲究。
小屁的窝里三层外三层垫得厚厚实实的,冯晨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床板一个垫子,坐上都嫌硌屁股。
虽然简陋,不过却十分整洁。
“你的狗窝,不对,真的是连狗窝都不如。”蓝晴故意调侃,说得冯晨脸一红。
终于收拾妥当之后,冯晨真的已经累成狗了,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的汗水透亮透亮的。
他静静地看了小黄好久,那个背影显得安静,又落寞。
冯晨是想起妈妈了,想起那个幼年时那个让人踏实的后背,让人平静的双手,让人觉得越发模糊的背影。
因为小时候战战兢兢,所以不知道该怎么长大。
因为小心翼翼地长大,所以更加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幼崽。
因此,蓝晴理解冯晨面对小黄的惶恐。
“你的妈妈,后来有消息吗?”蓝晴又问。
冯晨回过头来,眼神恍惚了一会,又笑着说:“五年前的时候,听说她一直在济南,有人见过她,说是在一个诊所里工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没有找吗?”
“找了,没有找到。”
“怎么会呢?”
“人海茫茫,如果想见一个人,难得就像大海捞针。如果不想见一个人,简单得很啊。”
蓝晴听了沉默了许久。
“三年前,又听人说在泰安,都是捕风捉影。一年前,又有人说在北京见过。”
冯晨说起来的时候,好像很平淡。
好像他不曾去过这些地方,不曾期盼能在茫茫人海中,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蓝晴心想啊,原来是这样啊。
冯晨为什么会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跑来跑去,做这个学那个,什么挣钱做什么,像个没家的孩子,像个一直在寻找家的孩子。
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在现实上演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童真与烂漫。
不过共同的是,小蝌蚪丢掉了尾巴,长出了四肢,长大成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模样。
“有时候我也会想啊……”
冯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说下去。
“想什么?”
“不说了,说了你会笑话我。”冯晨笑着说。
“不说我就不会笑话你?”蓝晴又问。
“那倒也是,不过还是不说了。”
停了好久,蓝晴喊了冯晨一声。
“冯小屁。”
“叫你呢!”冯晨听了摸了摸冯小屁的脑袋。
冯小屁对这个名字好像还有些不适应,迷迷糊糊地转个圈,径自地上打滚去了。
“我没叫它,我叫你呢,冯小屁。”蓝晴又说。
冯晨愣了好一会。
是吧,蓝晴做了一回冯晨肚子里的蛔虫。
他想什么呢,想的或许仅仅是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