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谢谢。”
湛蓝色天空下金灿灿的太阳高悬,热意占领了整个夏季,夏风奋起直追最终还是落得下乘。
廖释青沿着李静所说的路线来到小巷,青瓦灰墙的小巷幽深、森冷,与外面如同两个季节。小巷狭窄,角落里占满青苔,青苔翠绿繁茂,踩在上面滑溜溜的。青石板的间隙生出顽强的杂草。
因为年代久远,小巷破败不堪,走在其中恍如走进了上个世纪。巷子空旷,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空旷声响。
穿过空巷,不远处飘来米线香味就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
店铺门脸很小,上面悬着再普通不过的红底白字的招牌。
进到店里,店里只有一个顾客,正背对着他。顾客在挨着墙的位置等待,手机放在桌上,正播放着电视剧。廖释青一眼扫过去,电视里的人物穿着法医专用服装,是个口碑不错的日剧,他恰好看过,里边的主题曲也曾单曲循环。
廖释青径直坐在姜子姜对面,姜子姜抬眸看到他,似是很惊讶他的到来。
“吃饭?还是来看你的屏风?”姜子姜收起手边的手机。
“都算是吧,闲着无聊正好好奇来看看。在店里问了你店里的工作人员,她说你在这吃饭,我正好饿了。”廖释青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回答得模棱两可。
姜子姜言笑晏晏,一双眸子明亮,“这家店我是常客,很好吃,你可以试试。”
五分钟后,廖释青听取建议点了和姜子姜的同款米线。
姜子姜的米线要比廖释青的早出锅,“要不一起吃点?”姜子姜问坐在对面的廖释青。
廖释青回复邮件的手停下来,抬眸看姜子姜,又看了看摆在她面前的砂锅,砂锅冒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
抿了抿唇做了个吞咽动作才说道,“不用,你先吃,我的也快了。”
姜子姜饿的不行,也没再多谦让。从消毒柜里拿出两副筷子和小碗,多的一副碗筷放到廖释青面前,然后才挑起米线大口吃起来。
拿筷子的右手再次吸引廖释青的视线,细观察,不止中指,就连右手拇指内侧,无名指指尖外侧都长出厚重的老茧,隐约还能看到上有颜料的残存。
面前的姜子姜穿着黑色紧身半袖,蓝色牛仔短裤,不过大学生模样。姜记就记屏风里的仙鹤技艺精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到如此境地的。
廖释青面色有了些许波动:“做这行,很辛苦吧?”
“啊?”姜子姜咽下一口米线,顺着廖释青的视线盯着自己手上的老茧,语气稀松平常:“多辛苦倒是谈不上,再者说现在有哪个行业是轻松的。”又把问题丢给他:“难道廖老板很轻松?”
廖释青想到在公司时的郁结,沉闷地摇了摇头。
姜子姜:“主要是我喜欢我的职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很容易享受其中,享受其中就不会过多在意其中的辛苦。”
廖释青拿起手边的饮料喝下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放下时再次追问,“你从小就很喜欢内画吗?”
姜子姜淡淡地笑了笑,“起初我学得时候年龄不大,最初学习也只是因为我爸的带领,所以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停顿一会,又继续谈起,“但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看过一个记录片,就是关于内画的,纪录片讲述它的传承还有创新。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掌握的这门技艺原来这么美妙神奇而且小众。”
也正是这个纪录片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确实偏小众,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内画层次这么丰富。”看得出来姜子姜谈到内画时的表情明显和平时不一样,沉醉以及自豪。
“你想要发扬传统?振兴这个行业?”
姜子姜吃惊得看着廖释青否认道:“我没有那么伟大。”说话语气唏嘘,“我也没那么大能力。”可能连姜子姜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话时神色明显比之前黯淡了些。
姜子姜又不好意思笑笑,“我的能力不足,做出得努力也微乎其微。”
一句轻描淡写的没那么伟大,其实反而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期许,也深深感受到对现状的无力。虽然道路坎坷,但仍会坚守阵地,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人贵在知足。”姜子姜放下手中餐具与廖释青对视,神情恢复往常,“我已经足够幸运了,我做着我喜欢的事,还能够在工作中找到乐趣。”
“也贵在坚持。”想到她从小学习内画至今也有十几年了。廖释青心脏骤停了一瞬,口中饮料残留的味道还在。明明不含酒精,却有微醺情绪侵扰,懵懵懂懂的状态让他行动语言变得迟缓且不受控。
“知足常乐没什么不好。”又想起她在烤鱼店时的英勇捍卫,“水滴石穿,努力是会慢慢累积的。哪怕再微小的量变也会达到质的飞跃,你已经很棒了。”
“听你这么说,我还突然对内画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你以后有没有兴趣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