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看着小家伙一脸纯真的笑,软乎乎的小身子,紧绷的心蓦地松软了下来。
她把人搂过来,在她嫩白的小脸上香了一口。
这怎的不是她女儿呢?这当然就是她亲香的女儿。
姜锦年嘻嘻笑着,也在文氏的脸上香了一口。
这一刻,文氏的心软得似一汪春水,眼眶发热,感动得想落泪。
“娘的乖姩姩。”文氏轻声呢喃。
姜锦年小脸一红,嘿嘿傻乐起来。
沐浴完出来,白果给姜锦年绞发,绞至半干,便用一块浅蓝色棉布给她半包起来,在脑后勺扎起来。
一家三口用暮食。
文氏和袁贵家的在说话,“……给钱婆子拿十两银子,就说,难为她一片好心,想着七姑娘,这钱给她的孙子孙女买两身新衣穿。告诉她,七姑娘年纪小,我和三爷管束得严,每日除了擎松院和老太太的念慈堂,别的地儿一概不许她去的,就怕惊着或是吓着了,那可不是玩的。让她以后不必再引七姑娘去她屋里。”
白果取了银子交给袁贵家的。
袁贵家的满口应承:“奶奶只管放心,我一定把这话给奶奶带到。若再有下回,就赶出府去。”
顾明催文氏赶紧来吃饭,文氏挥退袁贵家的便在桌旁坐下。
“怎么回事?”顾明问。
文氏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倒把姩姐儿吓了个半死。”
正默默吃饭的姜锦年抬眸看了一眼文氏,“我以后再不去了。好可怕。”
顾明好奇问道:“姩姩,你告诉爹爹,钱婆子家怎么可怕了?”
姜锦年搛了一筷子用番椒、姜、葱花煨出来的排骨,塞进嘴里,入口鲜辣,肉质弹牙,一口入魂。
好吃得姜锦年差点把舌头吞掉。
她赶紧扒拉了一口香米饭,吃得腮帮子鼓鼓的,这才含糊答道:“不知道。钱嬷嬷眼睛可怕。远哥儿笑起来也吓人。”
她说这么多,是希望父母能重视这件事,不要再让钱婆子出现在她面前了。
或许是重生后的直觉,她总觉得,和他们搅和在一起,准没好事儿。
顾明一怔,沉吟了几息,道:“我和林管事说一声,让钱婆子不要往擎松院和薰风院来,也就是了。”
文氏点头,“嗯。”
知柏院。
良图给二郎斟了一杯君山银针,觑着主子的神色,试探道:“今儿都这个时辰了,七姑娘想是不会来了。二郎也有些日子没到念慈堂请安了,老太太每日都打发秋菱来问,二郎可要去念慈堂走一遭?”
少年自顾自地下棋,落子,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道:“不去。”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没人等她。”
良图:“……”
得,您没等,那一到申时就不时看向窗外的人是谁呢?
姜锦年可不知道顾戬之会等自己过去,她们一家三口去花园子溜达,消食,碰上了四房一大家子,彼此见过,便一块儿逛园子。
六娘见了姜锦年,立刻亲热地凑了上来,牵起她的手,两人叽叽咕咕说小话。
六娘神秘兮兮道:“母亲说,老太太给二伯安排了相看,是永昌伯爵府家的大姑娘。也是个老姑娘了。”
姜锦年来了兴致,“在哪儿看呀?”
六娘想了想,“母亲没说。我去问问?”
“好。”姐妹俩牵着手挤到了尤氏身边。
尤氏也正和文氏说起此事呢,“……也不知二哥答应相看了没有。”
文氏轻笑道:“老太太做主,二哥怕是也没法子。他再硬气,也架不住老太太软磨硬泡,便是为了交差,也要见上人家徐大姑娘一面的。”
六娘和姜锦年听了一耳朵,忙插道:“母亲,三婶娘,二伯和那徐大姑娘在哪儿相看呀?我们可以去看么?”
尤氏垂眸看了六娘一眼,嘴巴翘起来,没说话。
很明显她这是生气了,认为六娘问了不该问的话,犯了蠢。
六娘打了个抖,便拉着姜锦年走开,小声道:“咱们去水榭那边看大鹅去。”
姜锦年嗯了一声,跟着六娘去看大鹅了。
暮色四合,院子里开始掌灯。
三房和四房的人一起到了念慈堂,给顾母昏定。
孩子们在明间玩儿,大人在西次间议事。定国公顾瞻也在。
顾母道:“明儿老二和永昌伯爵府家的大姑娘相看,约在栖雁湖。老二喜欢七丫头,把七丫头带上,就说是去游湖散闷。老三媳妇,你给七丫头好好拾掇拾掇,穿得喜庆些。我给她的那个金项圈也戴上,显得贵气。”
文氏:“知道了,老太太。”
“老四,明儿你也陪你二哥一道儿去,给他撑撑场面,免得冷场。”
四爷顾眺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