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左慈摆烂躺倒,“好吧……反正我在地府也是臭名远扬,不介意再添一把屎让大家议论。”
他长叹一声,阴阳怪气念起来:“哎……我那唯一交好、亲如兄弟的好朋友啊!他明明手握解药,却不给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嘲笑挖苦我。我那好不容易奋斗得来的阴天宫左副使之位啊,如今怕是难保咯……本来还想着继续努努力,等阴天宫鬼神飞升成上仙后,我能接替他的鬼神之位坐坐呢。可惜啊……某人他几千年守着判官之位不动,也想他的好兄弟几千年都不升迁……”
崔钰听得十分心烦,他知道如果他不理他,他就会一直这么念叨下去。
“闭嘴!我帮你把印记消去便是!”
左慈惊坐起,“你不仅有解药,还会消除幽冥掌印记的法术?你和杜老头以前的关系很好吗?”
崔钰默不作声,将桌案上的勾魂笔吸到手中,勾魂笔是他批阅生死簿的判官笔,也是他修炼的法器。
他借着勾魂笔开始运气做法,一阵云腾雾绕后,崔钰收了手势,轻吁一口气。
左慈扯开左肩衣服一看,果然没有掌印了,忍不住再问:“你和杜老头到底什么交情?”
崔钰不回答,拿着勾魂笔起身道:“我还有许多生死簿要批,就不跟你在这儿掰扯了。”
刚一起身,他方才所坐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她一脸惊恐地侧躺着,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她慌张地四处打量,茫然无措。
女人正是刚下地府报道的边草。
边草前一刻才被鬼差江唤带到鬼门关外,右脚刚踏进去,一道白光闪过,她人就落在这张床榻上了。
边草背对着左慈,以为书房内只有崔钰一个人。她看着他起身的背影,大气不敢喘一口。
她见前面这人的装扮完全是古装剧里的样子,一袭黑衣,长身玉立。
他半披的银发散在腰间,上面的头发简单束起,戴了一个样式诡异的玉冠,让人一眼就觉得玉冠主人是个身份不凡的。
那人转过身来,吓了边草一跳。
因为他不仅头发是银色的,连眸子也是银色的,咋一看有点瘆人,不过细看之下,这人的五官相貌,却堪称俊美,去混娱乐圈绝对能大火。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手上的毛笔,和普通毛笔不太一样,“你……您是崔判官?”
传闻地府有四大判官,其中阴律司的崔钰左手执生死薄,右手拿勾魂笔,眼前这人右手拿的毛笔可不就是勾魂笔?
崔钰转身看到边草的一瞬间,表情明显怔住了。
左慈和崔钰相熟几千年,难得见他因为女人如此出神,他十分好奇女子的模样,难不成是个绝世美人儿?他伸手扒拉边草的肩膀,“喂……”
边草哪里知道身后还有人在,本就紧张的心被他这一碰彻底绷不住了,她尖叫一声跌下床去。
左慈和边草同时看到对方的脸,异口同声:“是你!”
边草一看左慈,就想起那夜的事情,顿觉又恨又怕。
但看他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躺在床榻,身边是判官大人……咦,边草以多年来看腐文漫画的大脑合理推断——他不会是崔判官的断袖之宠吧!
左慈看她一直盯着自己露出的左肩看,看完又做贼似的看看崔钰,表情一阵阴一阵阳的。左慈觉得十分好玩,于是附身下去用手挑起边草的下巴,“怎么,要加入我们吗?”
边草一哆嗦,赶紧跪起来往后挪了几步,低下头盯着地板,再不敢到处乱看了。
虽说她人已死,但旁边这位是崔判官,万一发怒让她下辈子投胎做猪儿虫就完了,她这辈子最恶心的就是那种软趴趴的虫子了,或者直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受苦。
可一细想,地府当官的,好歹算半个神仙,应该不会这样公报私仇吧?
但是他既然能养出随便去人间乱杀人的男宠,能是个什么好东西呢?
边草越想越怕。
“哈哈哈哈哈哈……”左慈狂笑着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本来不懂左慈在说“加入他们”是什么意思的崔钰,一听这个笑声便懂了。
他摇摇头,向左慈白了一眼。
崔钰正色对边草道:“你为何事到我府邸来?”
边草始终低头,学着古装剧里唯唯诺诺丫鬟的样子,“报告大人,我不是故意误大人们好事的,我只是一个刚刚死掉的小鬼,才被鬼差带到鬼门关外,不知为何一踏进门就落到这里来了。”
左慈调侃:“看来是地府系统又抽风咯!”
崔钰不理左慈,对边草轻声说:“你起来吧,带你的鬼差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边草站起身,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他叫江唤。”
“江唤……”
左慈继续插嘴:“江唤这小子的办事效率还挺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