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般眼眸,像刺目的血,缓缓流动在山与海交界,浓烈到染红人间和地狱,疯狂而扭曲的火一样,灼烧数不尽灵魂,撕扯天边遥不可及明月堕入炼狱。
“恩瑞波司·默都努尔?”,她唇角稍稍卷起来,那双眼睛浮现了些许笑意,“你能看见吾。”
笃定的语气。
她表情淡淡,口吻也端的是漫不经心没什么真情实意,仿佛神明对信徒传达讯息,任嘲弄语句也为威严。
——成千上万的蝴蝶在恩瑞波司胸腔里那剧烈跳动心脏里振翅欲飞,翻江倒海。
一秒、两秒、三秒……
恩瑞波司抿紧浅色唇瓣,微微张唇,在到达心理防线之前出声:
“…您好。”
他想这或许是恶魔的蛊惑。
……怎么可能。
哪怕恩瑞波司在心里无数次安抚自己,心跳依旧模糊了眼前那人声音。
恩瑞波司想其实应该是自己有什么未曾出的疾病。
“不是恶魔,”她从窗台跳下,金发翩翩如翼,“好久不见。”
“你不曾改变,依旧愚昧无知。”
“真是…废物。”
冰凉的指腹抚着恩瑞波司手腕,她看似亲昵的放在自己面颊旁。
很奇异的,恩瑞波司没有反抗。
“……我们见过。”
“当然。”
指腹柔软,暧昧如情人之间爱抚。
“妮克亚斯·亚特,吾的名讳。”
见鬼。
恩瑞波司脑子很晕,眼前天旋地转。
千千万万只蝴蝶早已突破□□限制,从单薄胸腔里飞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