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所有人感觉里，这一瞬，整个世界似乎都动荡了一下，那种感觉，似乎是将一个庞然大物，塞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小盒子里的一只蚂蚁，突然变成了巨兽。
眼前的赵成分明没有大的动作，只是抬首看了一下天，但就是这一眼，整个的，陡然变得无比“高大”，那种高大，不是物理上的高度，而是一种奇异的感觉。
很多人都知道，天高无限，但纵使有这种认知，在此刻，依然感觉，天似乎更低。
其实，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高和低的问题，而是维度的差异。
此刻，赵成和李耳的缘分，和天下众生的因果，都化为了他和天书之间的因果。
这也是赵成要立道人间的根本原因，却是为了和这个世界，有足够的因果。
大运的力量，于他而言，很微弱，毕竟他一人就能横推天下，天下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一个人打，这种情况下，众生的大运能有多少力量？！
力量并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因果。
恰如此时此刻。
当因果足够，当自身的“高度”也勉强合格，两者相加，赵成的意念，却是在这一瞬，打破了“虚空”。
咔嚓！
意念传达回一种这样的反馈，似乎是某种东西，在此刻破碎了，之后，赵成看到了一道紫金色的气流。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道紫金色的痕迹，似乎是气流流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那痕迹很微妙，似乎是一切的初始，感应过去的时候，似乎整个天地宇宙，都在返本归元，一切时空因果宿命物质波动，一切有形无形的事物，都要化作最初的一道紫金气流。
之后，那虚幻的气流，化作了一本书，万般奥妙书写出来，似乎道尽了大道的至理，赵成有那么一种感觉，自己若是以意念与之相合，就能成道。
这不是错觉，而是的确如此。
但赵成，却并没有这么做，和此间世界的人不同，他打破了心关和维关，是以没有缘分也能见到天书，也正是如此，他的高度更高，所以觉察到了，这是某个强大存在，留下的痕迹。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他可以从中汲取对自己有益的东西，但若与之相合，却是相当于借其他人的力量证道，却是失之以纯，如今固然得一时之力，但以后却终究是要还的。
走捷径没有问题，但也要看怎么走。
可有可无的地方也就罢了，这种关键时刻，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是以，赵成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堪悟，将其中的秒谛烙印在心里，从中汲取智慧还有大道奥妙。
这个时候，赵成已经明白了，天书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同时，只是人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于是这才有了九书的传说。
就如同盲人摸象，低维的存在，哪怕再强大，也不可能看清完整的高维存在。
时间在流逝，现实不过刹那，但意念的世界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噼里啪啦！
函谷关前，赵成突然燃烧起火焰来，这火，是道火，大道之火，赵成那千锤百炼的元神，在此刻，不过一个呼吸之间，就燃尽了，不仅仅如此，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在此刻，化为了最爆裂的火，燃尽所有。
这一幕，顿时惊呆了所有人。
但还不待众人生出多的念头，下一瞬，赵成的身形却是再次从火焰中显现，那如同宝玉琉璃一样的身躯之上，一千两百九十六个光点闪耀着，似乎是一千多轮永恒的太阳，但若是细看，却有会感觉，那是一千多个黑洞。
不仅仅如此，此刻所有人看向赵成，心中都不禁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完美感，似乎方才那一团火，将天地造物的所有缺陷都炼化了出去，身上再无半点不好的东西。
天地尚且有缺，但对方却已经证就完美。
如此功果，简直不可思议。
就算是郑天这些见多识广的天命使徒，都是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至于赵成，此刻的感觉更是奇妙，此刻，对于精神，对于元神，对于灵机，他的理解前所未有的深刻，世界在他眼前，完全化为了另一个模样，真与幻的界限似乎模糊了。
特别是世界，在这之前，世界只是原本的世界，但如今，他自身却是似乎化作了一把尺子，天地万象，都能被精准的衡量，不会多上一分一毫，也不会少上一分一毫。
而这一切，都是以他自己作为基准。
这也是赵成之前推衍神道篇章，一元穴窍时候的最高设想，藉由一元穴窍，使得自身化作度量，就如同长度的毫米、厘米、米，时间上的秒、分、时，一样。
有了度量，才有了法度，或者说，这样的法度，才更有力量！
同样的法度，一个模糊，一个精准，最后所能产生的效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