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二人将院子收拾停当,总算吃了口热食下腹,阿斐吃的开心,常乐亦不由打心底里觉出爽利来。二人吃饱喝足,常乐带着阿斐去屋后小丘择了一处视野不错之地,此地是阵眼中心,周围灵气最足,最重要是此地有阵法掩着,不会有野兽闯进来。她准备让望端前辈栖身于此。
屋内,常乐对望端恭敬一礼,遂上前打算抱起他,只是双手不过刚刚碰到望端身上,他一身皮肉化为烟尘倏地散去不见,尸骨也是散作一地。原来时间太久,纵使他生前已是练气三层,此处灵气又日日滋养着他,虽未曾腐烂,皮肉终是抵不住时间,若是一直无人碰便罢,此时让外力一碰,那点原本保持的平衡被悄然打破,最后只余留一地凡骨在。
常乐蹲下身去,看着地上的骨头和那身衣服,免不了摸着下巴嘟囔一句:“这身衣服不错,皮肉都化去了,衣服竟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惜不好让前辈光溜溜的入殓。”说完面上又有些讪讪。
旁边的阿斐闻言,拽着袖子伸到常乐面前,眨着眼睛说:“阿斐的更好!”常乐失笑,撸了一把阿斐的脑袋说:“是是是,我们阿斐的最好了”
手下滑溜溜的青丝手感比上好的绸缎犹有过之,常乐看着他蹲着,发尖拖地,又补充一句:“等会找个带子把你的头发扎起来吧!”说罢,看他点头,便低头小心翼翼的把尸骨拢好,在屋后山丘上挖好的大坑里,按人形摆好,认真系好衣服,填坟立碑,最后常乐恭敬的在碑前磕了三个头说:“前辈,你且安息!”
梁洲横断山脉内,之前掐算那名神仙妃子已寻至此处,正在那片被削去一片山头之地铺开神识细细查找,想从中找出点什么来。忽地,在平地边缘细小沙石内捕捉得一丝极细微的神魂气息来!她拢住这丝神魂遗留气息,用时间道法糅天赋之术回踪溯影,便得到那名阴郁青年的身容来。
她美目微眯,从齿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一个名字来:“幻魔一族,虚洹俍!”端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身形倏地一晃向贺兰山方向急遁而去!
三月后!天将破晓时分,仙源山谷小屋外的灵气飞速聚拢于房屋右侧!书房高椅上,常乐全身被裹在一层灵雾团中,灵气不断被送入她体内,随着一声轻微如鱼儿吐泡破裂声:‘啵~’地响起在这仅有细微呼吸起伏的小屋内,灵气入势渐缓。
先前不断被聚拢而来的灵气形成的雾气此时已然转身涌入阿斐体内。裹着虎皮侧身只露出一个脑袋,那被一头乌发遮去大半的精致面容上,若隐若现地透出一丝满足来,隐约能见到平常总是透着苍白,形状完美的唇上,浮上一点艳色,当真是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
常乐略睁眼看了一眼阿斐,见灵光没入他体内却无一点变化,皱了皱眉头,便又闭眼静心内视体内灵经经脉。
只见那与血液脉络相生相依的经脉已有小指粗细,内里青红二色灵气循环不止,每循环一圈便会在其中散出淡淡灵息滋养血脉内腑,这是进入练气二层的象征!
自练气二层后,便要逐渐开始以灵气滋养内腑,等经脉内灵气满溢,内腑皆充满灵气,五脏六腑之间可自成一个小循环,向外界汲取天地五行灵气之时,便是达到练气大圆满,可于脐下丹田处凝成灵气海,成就筑基。
她看着经脉中循环的灵气虽然未充满整个经脉,却凝练紧实如法决中形容一般,虽没有实际对比,但她心下还是有几分满意的。也不枉这三月她每日勤修不缀,天天带着阿斐在山谷内琢磨着怎么把灵气用在各方各面,想方设法以精纯锤炼体内灵气了。
常乐收回注意力,凝神聚气,准备试试引神魂入经脉循环中来。法决曰:眉心凝神以为始,灵气循环是为引;通神入气,灵不可断也.......,炁静则神归,凝神之法,固赖调息。神定则息住,所以息恋神而住,神依息而留。
朝阳初升,一缕缕缠着晨雾的阳光调皮地撞入窗棱,撞在常乐的背上、撞在阿斐的眉眼上,撞散了一室的静谧。常乐倏地睁开眼,双眼闪过一道神光:‘成了!’欢喜争相涌上她的眼角眉梢。
阿斐醒来便看到背光盘坐的常乐杏眼弯弯,红唇快乐的扬起,闪着晶亮的欢笑看着自己。心底里不由自主地也涌出一股喜悦,懵懵懂懂跟着笑开,干净清越的笑声顿时填满室内,涌出窗外,盘旋着向远处传播一室欢快。
常乐跟着笑出声,起身来到坐起的阿斐面前笑问:“你跟着笑什么呢!”阿斐摇头:“不知道,常乐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常乐笑的眉眼弯弯,便让他转身:“背过去,我给你把头发扎好,我们便出去!今儿可以去西边更深处了,其他三个方向我们也折腾了这么久,怎么也出不去,许是到西边更有希望些!我现下已经二层,便是有些更厉害的灵兽在也无事。”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阿斐:“阿斐,把之前那个储物袋拿出来,我现在已经可以打开了,我们看看里面有些什么吧?”
之前那个储物袋常乐让阿斐收着了,她包袱里就带了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