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很快开口幽幽说道“:她只是一个丫鬟。”
一句话,宛如世间最冰冷的雪,让沈意只觉得一阵心寒。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近段时间老妖婆会给自己那么多蕴兽丹,原来这都是秋榆用死亡的代价换来的!
秋榆只是一个丫鬟,她的死给鹤见氏带来的利益远远超过了她本身该存在的价值。
这不就是秋榆死得其所?
他看着对方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刚好这时鹤见初云剪掉了小拇指上的指甲,张开手看着自己纤细的五指,同样的,她也感受到了来自沈意对自己的恶意,缓缓开口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悦,你可以对我下手,但是……”
停顿了一下,她五指收起成拳,终于抬起头目光看向了沈意,森冷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个肮脏的附肌虫!
“等有朝一日强壮了,便会弃鹤见氏而去。”
“可你别忘了,你是龙族,要是让他人知道你的身份,你的死期将至!”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从不会在任何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情上付出太多。但你也别想以此来要挟我,一旦我的耐心耗尽,我会杀了你,不择一切手段!”
“虽然我不甘心,可玄厉你听清楚了,你死了,我依旧活得高高在上。”
说完,鹤见初云收回目光,手里出现一把小小的锉刀,修理着自己刚剪好的指甲。
而她的话语,让沈意目光一寒,随后沉寂下来。
他何尝听不出来这是鹤见初云的威胁,但是能怎么办?
她说的都是事实,对方还未到特别依赖命神的地步,自己死了,她也仅仅是受到反噬,并不会死,虽然这一辈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无法再修练。
但凭着她的姿色,她依旧不是寻常人能够企及的。
她可以为自己的未来不择手段,也有着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到头来,沈意才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她威胁自己的同时,也在警告自己。
堂厅中,双方陷入长久的僵持,而这次,是沈意选择了退步,沉声道。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听他开了口,鹤见初云语气也缓了下去,反问道:“你想替秋榆报仇?”
“血债血还!”
“但我的人并不确定杀秋榆的人都有谁。”
“那就全杀了!”
“可以,但是这需要你自己去做,对鹤见氏来说,秋榆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去出发去仁溪镇?”
沈意思考了一下,说道。
“就明天早上。”
鹤见初云轻轻点头,收起锉刀从扶椅上站起,转身往堂厅后面走了。
沈意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他也离开了。
沈意变得沉默起来,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直到进入供兽堂,他的心都是冰冰凉凉的。
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割裂感,说不清楚,秋榆的死,在他的感官上而言,就好像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很是轻描淡写。
说不上自己是该愤怒还是悲伤。
一个人死去,便这样草草收了尾。
这一夜,他努力地消化着红气,鹤见初云的薄凉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离开鹤见府远走高飞的想法。
没多久,鹤见初云出现在他视野中,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沈意打量了一阵,问道:“你要跟我一起去仁溪镇?”
她点点头,没有解释太多,仅仅说了一句:“去为秋榆报仇的人是你,不是我鹤见氏。”
“我清楚。”
“你清楚就好。”
“秋榆真名叫什么?”
“陆珍。”
“她娘家所有人都死了?”
“没有。”
“还有谁活着?”
“她二哥陆唯和其子陆奇。”
沈意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秋榆的真名了,没想到了是在她死后。
也万万没想到,那一晚她帮自己洗完澡后,竟然是自己见她的最后一面……
“对了,秋榆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说?”
鹤见初云抿了下嘴,似乎在组织语言,很快就开了口,将秋榆家里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自从陆珍进入鹤见府当了丫鬟后,她每年寄来的银子也让一直以来贫苦不已的陆家慢慢变得富裕起来,其二哥更是因秋榆成为丫鬟而得以娶妻生子。
都说饱暖思淫欲,秋榆二哥陆唯也不意外,在期间染上了一些恶习,常常出没于一些红馆青楼,也正因此认识了一些人,然后接触到了由曹家开设的赌馆。
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