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说资质尚可,得以进宗门修习,这一去啊,就是三十几年的光阴,等我回到俗世,发现爹娘早已去世,妻儿也不知道所踪,后面多方打听……”
李恒停顿了一下,鹤见初云把剑一挑,喝道:“继续说。”不过李恒没有说下去,而是问道:“姜姑娘,你可曾听过松屏镇李家?”
她摇摇头,那什么松屏镇李家和她八竿子打不着,都不是一个地方混的,她哪里听说过?
“未曾听说,你也姓李,你和那李家有关系?”
“是有点血缘上的关系,不过我这一脉属于支系中的支系,平日里主系的那些人根本看不上我们,日子过得和那些平头老百姓别无二致,总之回乡后,从宅中老人嘴里得知,在我进宗门没几年,李家主系就占了我家的米铺,我妻子被凌辱,不堪重负下带着孩子上吊自缢,爹娘被活生生打死,弟弟横死街头无人收尸,两个妹妹不知所踪,也不知是送去谁家当丫鬟去了……”
或许是回忆到不好的事情,李恒脸上带着惨笑,继续道:“知后,我一怒之下进了李家大宅,想要为死去的爹娘,妻儿,兄弟报仇,结果被李家诸多门客围攻,最终不敌,命悬一线逃出生天,展转半年来到常州里安县,本以为能结束那颠沛流离的生活,可天要亡我,谁料里安县卓家与那李家交好多年,在暴露后就立刻被桌家人马追杀,不得已才逃进这山丛峰海。”
到这里,李恒将自己的经历讲完,鹤见初云才将剑收回了鞘中,态度也有所缓和:“原来如此,我以为李哥是对村子图谋不轨之人,这才有这般作为,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还请李哥勿怪。”
看到她收剑的动作,李恒松了一口气,摇着头,摆着手,一脸无所谓地道:“无碍无碍,只是我听村里人说,姜姑娘也是外面来的吧,不知是何种原因。”
“我的情况与你不同,来大梁只是为了历练,谁知半路遇上魔修,不幸与家中长辈走散,北上寻亲时又遇到山匪袭击,重伤濒死之时命神带我误打误撞来到此处,被村民救下后就暂且留在这里养伤。”
“姑娘福人自有天相,怎会轻易身死?我李恒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对命神种种颇为了解,可我观姑娘命神,闻所未闻,前所未见,应该不简单。”
鹤见初云没有表现异样,只是点点头,并不想在有关于沈意的这个话题聊下去。
似乎是看出她的抵触,李恒很开转移话题,又问道:“我听人说姑娘是北罗人,距离这里恐怕有万里之遥,而北方乱象人尽皆知,你北上寻亲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鹤见初云往他脸上扫了一眼,这一眼虽然没什么情绪,但让李恒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太唐突了,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在常州的路上偶遇了一群难民,从他们嘴里得知了一条路线,可以安全地进入冀州愚北,要是姑娘有需要,我也可以为你指明,也算是报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用,冀州之乱我也有耳闻,而我家中长辈有可能在南方某座城中等我,自然不会继续北上。”
“这样啊。”李恒有些尴尬,只能抱拳道:“我身上伤势未愈,不宜在外多走动,若姑娘无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鹤见初云点点头,没有留他,而李恒也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她和沈意的目光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看着李恒拖着沉重的双脚,一点一点地往前面挪动,看着就很虚,仿佛有人在后推一把就能轻松将他整个人掀倒在地。
鹤见初云与沈意对视了一眼,而下一秒,她突然将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伴随着一道寒芒,直接扫向了李恒的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