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什么叫修炼之路已断,从此再无可能恢复?
这些日子她总是心惊惶恐,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那天见他唇角的血丝便入坠冰窖。
她早该想到的,早该问他的。
她想笑着说叫他别开玩笑了,却一下眼底通红,她声音哽咽:“什么意思。”
晏渊顿了顿,轻声将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临苍大赛中程煜对我下了阴招,见没有成功,暗中程潇风又使用了特质暗器,我一个不防便中了招。”
“怎么能这样。”易卿简直难以置信他们会这么龌龊。
宴渊又平静的说出了下半段话。
“巧喆长老给了我一瓶丹药,保我一生平安无忧,代价是不可在使用灵力。”
他说的那么轻松,易卿却泪光点点,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光是听着都难受,那个骄傲的少年怎么会受得了。
易卿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们千刀万剐。
“他们太无耻了,我要叫父亲去给你讨个公道,欠你的我要程煜还回来。”
易卿:“还有那个罪该万死的程潇风。”
她提剑就要出去,晏渊扯住了她的衣袖。
两相对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眼里带着无声的制止。
易卿怒不可遏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去了又能干什么呢,去求父亲还是其他长老?
他们都是人精,恐怕早就知道了晏渊的遭遇,为什么现在还没出手,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易卿眼眶通红,泄了气一下扑在桌子上,声音带着哭腔。
“晏渊,都是我没用,遇见事也只能靠别人,如果我之前更加的努力修炼就好了。”
晏渊失笑,她才十五岁便夺得未鸣比武第一,这话要让其他弟子听见不得气的吐血。
他说出那些话内心其实很平静,现在见她掉泪倒有些不忍,用帕子给她擦拭着,安慰道:“别难过易卿,我没有那么脆弱。”
“我既答应比武,就有勇气面对它带来的因果。”他说的那么轻松,嘴角还噙着笑意,“少年天才已是过眼云烟,从此我只为自己而活。”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订进了两人的心中,印象中的少年好像一下就长大了,却是以未来为代价。
怎么会不难受呢,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易卿不信。
年少时提剑扬言斩灭天下祸害,少年时却被人生生折断臂膀,未来到底还要经历多少艰辛。
易卿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眼眶仍然通红,带着些哽咽:“你打算怎么办。”
宴渊有些失神,思绪飘向远方,“不管是我的仇还是我母亲的仇,我早晚都会一点一点的还回去。”
易卿当然相信他,“我相信你,晏渊。”
易卿心里难受的直抽,却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的十分坚定。
“即使不能修炼,你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后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宴渊从小就聪明有主意,易卿相信就算晏家断了他的修炼之路,他也有办法让晏家一点一点瓦解。
“我们就让他们尝尝被自己当年不以为意的少年亲手覆灭是什么滋味。”
*
夜已深,一盏小小的灯笼照亮了一方寸土,暖黄的灯光笼罩了两道身影。
易卿再次不放心的提醒道:
“宴渊,那个灵药你一定要记得喝,虽然不能增进修炼,但对你的身体也有益处。”
晏渊点头,他当然不会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他爱惜的摸着吊坠,眼眸温柔:“我现在有了你给我的平安坠护身,不会有事的。”
晏渊将一个储物袋递给易卿,她接过翻转着看这个锦袋。
“这是我这些天给你整理的东西,对你的修炼或许有有些帮助。”
易卿抬眸看他,眸光坚定,“好,我会努力修炼的。”
晏渊轻笑,他可不是这个意思,给她储物袋只是希望她能保护好自己,“快些进去吧,天有些凉了,还是身体比较重要。”
“好,你也快些回去吧。”易卿向弯唇露出一个笑容,向他挥挥手。
晏渊将易卿送回未卿居,便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他提着灯笼,穿过孤寂的林间,游走在桥廊上,水面被灯光照出一点萤色。
一道剑气破风而来,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他侧身轻松避过,有些无奈道:“在桥上打架,也不怕宗主明天把你劈了。”
空中传来笑声,一道粗犷身影出现落在桥头,“晏渊,你终于回来了。”
南腾师兄是出了名的武痴,上次比武虽然输了,但却十分畅快,可惜后来宴渊匆匆回了晏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