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歌看着神情坚定的顾诚,心中对于他的这番斩钉截铁般的话语感到一丝境惊讶。
她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丝伪装,只可惜,无论她如何观察,对方都是目光坚定,并不像是说谎。
或许,他并不是像他父亲那般无情?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逝,随即便被她直接驱逐出了脑海之中。
看着眼前几乎与那顾长生一模一样的面容,沉如歌立刻就重新镇定了心神,强迫自己不为其言语所动,冷笑着戳穿了对方的话语道:“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只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剑秋之间只是假求婚罢了。”
顾诚早就通过慕容剑秋口中得知她将事情的原委已经告知了两位师父,因此对于沉如歌此时的言语也不意外。
只是看着神色不善的沉如歌,顾诚却是再次坚定异常的说道:“不管剑秋心中是如何想,但小侄确实乃是一片诚心,想要与剑秋她结为道侣,共伴此生,还请沉姨明察。”
“哼,明察什么?”沉如歌一声怒哼,随即冷声道:“当年退婚的是你,如今求婚的也是你,如此反复无常,莫不是欺我天剑宗无人?”
一言既出,顾诚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说来他这番前后不一的举动,即便是换做自己是对方,只怕也难以接受。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竭尽全力解释道:“当年之事乃是小侄年幼无知,一时糊涂坐下的错事,还请沉姨见谅。至于如今求婚,也是发自小侄真心,绝无半点虚言。”
沉如歌秀眉微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看不出眼前之人有说谎的迹象,似乎一切真的都是发自其内心。
这就让她极为难办了。
如果对方只是虚情假意,那么自己虽不至于杀了他,引起长生门与天剑宗的纷争,但将其狠揍一顿然后赶出宗门还是能做的到。
只是如今……
微微沉吟,在脑海中思虑再三之后,沉如歌无奈只能说道:“我不管伱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如果你今晚不走的话,那么明日之后再想离开我天剑宗就难了,除非你父亲亲至!”
实际上,到了此时,顾诚也是心中感到阵阵疑惑,不知道这位二宗主为何会一心想要劝自己离开。
看了眼同样一脸认真担忧的沉如歌,顾诚道:“还请沉姨明言,这里面是否还有小侄不知道的事情?”
沉如歌看着向自己恭敬施礼的顾诚,心中微微感慨,却是无法说出实情,只是叹气道:“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与你无关。只是既然你执意要留下,那就不要后悔!”
说完这些之后,自觉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沉如歌便再也没有心思与顾诚多说什么,推开房门便直接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经过了沉如歌这么一打扰,原本准备休息的顾诚却是再也无法安心睡下了。
关上房门之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入睡,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对方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上一辈人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按理来说,以天剑宗与长生门之间一直以来的良好关系,似乎双方并没有什么其他仇怨啊?
否则的话,当年双方当年也不会订下婚事。
而且,父亲还几次三番叮嘱过要对两位宗主以长辈之礼相待,尤其是对那位大宗主沉融月更要客客气气,不可怠慢。
这也是顾诚从进入天剑宗之后,就一直以长辈礼称呼沉融月与沉如歌两人。
若是换做其他宗门的宗主,以顾诚如今的身份地位与实力,最多称呼一声前辈便是大了天去。
然而如今,沉如歌却说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与自己无关。
再加上长生门偏居南海之岸,天剑宗却是身处大夏境内,双方宗门距离八竿子也打不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利益冲突了。
而如果抛开利益,以及其他外在因素,那么能让一男一女两人扯上关系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这一世的生母在顾诚出生后不久就因为意外去世了,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没有再找他人,始终孤身一人。
而这位天剑宗的两位大小宗主如此绝色,却也始终没有道侣相伴,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难道……
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顾诚就惊的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会这么狗血吧?
难道自己父亲其实是修仙版段正淳?而那个明明没有道侣,却整天盘着一个妇人发髻的其实与父亲有一,咳咳,其实两人是有过一段感情?
这个念头的升起,顿时就让顾诚感到浑身一阵寒毛竖起。
而这个念头几乎只是一瞬间就在顾诚心底扎下了根,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倒刺。
而有了这个考虑,顾诚再次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天剑宗宗门大殿之时,似乎那位大宗主沉融月看向自己的目光就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