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袭白衣,面色肃然的故人,顾长生暗暗叹息一声,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不管如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而两人的性格也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眼前之人会一直沉溺于过去的种种事情而不可自拔,但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多心了。
如此,也好。
微微低头,看着此时被架在自己脖颈之间的长剑,顾长生轻声道:“沉宗主,可否先将剑放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说可好?”
“哼!”沉融月冷哼一声,目光冰冷如电,死死盯着眼前之人道:“顾长生,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如今有何面目与我坐下谈话?”
沉融月这番疾声厉色,毫不留情的斥骂顿时让一部分长生门长老,尤其是新晋加入宗门的寒蝉宗几位高手都是惊呆了。
这些人都是曾经见过沉融月的,明明在雪原之时,这位容貌十分美艳惊人的白衣女子甚至为了帮助宗主与少主一起被那雪蝉打入了禁地之中。
却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位容貌美艳惊人的白衣女子居然骂起了自家宗主。
顿时便有几人义愤填膺的准备出头,好在这几个准备出头的寒蝉宗高手及时被人拦下,并且告知了眼前这位白衣女子的身份。
于是,原本激动的寒蝉宗几位高手也是立刻沉默了下来,他们此时终于知道眼前的白衣女子是谁了。
虽然被人当众如此斥骂,顾长生却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说到底是自己这边理亏。
纵然自己此时已经处理了擅自做主袭击天剑宗的主谋,但这并不是可以推脱罪责的理由。
原本他还想着亲自上一趟天剑宗赔礼道歉。
但还没来及的出发,就遇到了妖皇打上门的事情,然后沉融月又紧随其后找上门来。
所以,这才让他显得很是被动。
看着眼前神色愠怒的沉融月,顾长生无奈只得将实情说出道:“沉宗主,此事确实是我长生门的不是……”
随后,顾长生便将自己不在宗门之时,六长老如何联合许多人前往天剑宗发动偷袭的事情全盘托出,以及自己回来之后如何处置那些主要犯错之人的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而随着他的述说,原本一直面色阴沉的沉融月也终于神色舒缓了些。
但尽管如此,其一直架在顾长生脖颈间的长剑也没有放下。
顾长生见状,知道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就没事的,无奈之下便说道:“如果沉宗主还不解气,那等在下救出犬子之后,我再亲上天剑宗向你……”
然而,不等他的话语说完,便见沉融月突然收起了长剑,而后猛然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救人?”
顾长生看着眼前似乎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故人,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此时也没有多做什么隐瞒,直接将妖皇前来胁迫,以及顾诚最终选择妥协的事情说了一遍。
“哼!”沉融月猛然一把推开了顾长生,一脸愤然的盯着顾长生呵斥道:“伱这个父亲到底是怎么当的?每次都要靠儿子救你,你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
“……”
顾长生默然,原本就心中有愧的他,此时被人如此当面斥责,心中更是难受,甚至连辩驳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而眼见自家门主被人训斥的跟孙子一样,却没有还嘴,脾气暴躁的李玉田忍不住开口道:“沉宗主,你说话何必如此难听?这种事情也不是门主的错啊。”
“不错,沉宗主还请消消气。”见李玉田说话,一旁看不惯的韩丽华也立刻紧随其后道:“再说了,此事乃是我家少主的主意,门主他其实也不愿意,再退一万步来说,我想此事终究只是我长生门的家务事,似乎与沉宗主你无关吧?”
沉融月面色一沉,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冷声道:“谁说此事与我无关?剑秋与顾诚之前已经结为了道侣,我身为剑秋的师父,便也是顾诚的长辈,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似乎越说越明朗,到了最后沉融月更是环顾四周一圈,而后沉声道:“说的直白一点,顾诚也算是我天剑宗的女婿,如今你们让本宗主的女婿被妖族带走,而且似乎还要入赘妖族,难道本座还管不得此事?”
“这……”
谁也没有想到沉融月会突然提起这茬,此时众人也才突然想起了自家少主与天剑宗的那位慕容姑娘传的沸沸扬扬的亲事。
原本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定数,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家少主人都被妖皇带走了,这位天剑宗的大宗主居然主动承认了这门亲事。
当然,在场众人虽然都对此事非常惊讶,但谁也没有怀疑这位大宗主有什么私心,只以为其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弟子打抱不平。
也只有心思一向十分细腻的韩丽华似乎隐约察觉到了这位天剑宗的大宗主说话之时,似乎有些若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