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燃停住了脚步，侧身看她：“什么退而求其次？”
周窈目光直视他，倔强地想要在他脸上找到答案，眼里带着一丝痛楚，哑声说：“沈北燃，我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对不对。”
沈北燃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眉眼下沉，问她：“我退谁了？你认为你在我这里是“次”？”
周窈没有正面回答他，眼帘低垂下来：“我来吃这顿饭，是想和你两清的。”
——和他两清。
沈北燃的脸色骤然变化，他直接跨步到她身前，目光咄咄逼人。
“周窈，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是。”
她的声音携着微微的颤意。
他一脸怒容：“周窈，你觉得我会信？”
“为什么不信？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一丝一毫的误会。”
“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他的语气带着凌厉的质问。
“没有。”
她立马脱口而出，生怕自己有一丝的犹疑。
“沈北燃，那你又为什么和我表白，是真的喜欢我吗？还是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心动之下，只是拿我来消遣。”
面对她的无端质疑，沈北燃只觉得脑袋一钝一钝的疼，怒火瞬间涌起。
“我他妈无聊去找你消遣，周窈，你是不是脑子被猪给踢了！”
周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对他破罐子破摔：“即便你是喜欢我又怎么样，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我不要，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不是你。”
既然江暮雪都回来了，她自认比不上也胜不过，短短时间她不信沈北燃能对她有多深的感情。
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害怕得到后又失去，那么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至少不会经历失去的彻痛，不如趁未开始之际直接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止步于这里就好，周窈对自己说道。
呵，微不足道的喜欢。
原来他的喜欢在她眼里是微不足道的，沈北燃听到后面那句，更是火冒三丈。
“周窈，原来这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
他的语气带着极力克制的怒气。
“你喜欢的那个野男人是谁？”
听到“野男人”这三个字，周窈愕然，没想到他生起气来还有这么口无遮拦的一面。
“是谁和你无关。”
“是吗？这难道不是你现编出来骗我的假借口？”
周窈心里一咯噔。
为了不被他看出破绽，她决定对他半真半假把他骗过去。
可当周窈望向他这双墨色的眼眸，她不知不觉就把内心埋藏深处的话，对他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
“沈北燃，我喜欢了他整整六年。”
“你可能不知道，只要他能走向我，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向他奔去，不计后果。”
“所以如果不是他，我只会找一个和我合适的人在一起。”
“而你，从来不是合适我的人。”
小路幽静无声，只有凉风吹过树梢的动静。
良久，他平静的语气藏着隐隐的失落，只是望着周窈问：“他知道吗？”
周窈知道他相信了。
可是她的心脏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的疼。
“不知道。”
“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他身边有比我更优秀更好的人。”
女孩埋着脑袋，明明没有哭，却让人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沈北燃突然嫉妒起那个被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
“既然他没有选你，为什么说我不是适合你的人？”
“你没有试过，又怎么会知道我不适合你。”
周窈一愣，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沈北燃，你…”
沈北燃又出声打断她：“算了。”
“不逼你了，送你回学校。”
周窈执着地要和他划清界限：“我自己回去。”
沈北燃：“好啊，你回你的，我送我的。同样的，我喜欢我的，你拒绝你的。”
他是无赖吗！
两人自那天起就这么不欢而散，谁都没有讨到一个好结果。
*
周一下午周窈收到了上次那个面试公司的短信，遗憾告诉她她没面上。
周窈本就提前意料到了，毕竟她投的是一家要求很高的广告设计公司，单单去面试的实习生就有几十人，落选也不意外。
傍晚舍友陈梓打来电话，约了她晚上八点半见面，说给她引荐一位在做HR的师兄，他们公司最近在招实习生可以过去和他提前了解了解情况，做好充分的准备。
陈梓是云城本地人，放假就回了家